旁邊一位長官喝道:“将軍問你話呢,快快招來,否則少不了一頓皮肉之苦。”說着就要拿掉她手中的帷帽。
李浔手輕輕一擺,眼裡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對女孩子家要溫柔點,你這樣隻會吓得她不敢出聲的。”
他身體前傾,帶着譏諷的語氣說道:“你們知道她為什麼把臉遮住嗎?是因為害怕被人認出?不是!我看她十之八九是個醜八怪,不敢見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一個醜八怪竟然還敢擅闖軍營,還說要親自見我。”
誰是醜八怪呢?衛雲初心裡特别不服氣,她覺得是該露出真面目,讓這幫男人見識一下什麼叫美女的時候了。她慢慢拿掉帷帽,揚起下巴,露出整張臉。
這時,台下響起一陣唏噓聲,所有人都盯着她看。
衛雲初心想,即便第一次見面時沒有給李浔留下印象,那麼上次在飯館那次,他們還說過幾句話,他總該記得吧。她盯着李浔的眼睛道:“李将軍,你上次在飯館裡救過我一次,你還記得我嗎?”
然而她還是太自信了,李浔眼神漠然,一副并不認識她的樣子,随後他站起身,冷冷地說道:“本将軍不記得有這回事,本人從未去過什麼飯館,也不曾救過哪位女子,我看你是認錯人了。你被抓了個正着,無非是想打着我的名義,或者蹭上這層關系,以逃脫罪責。”
這才過去多久啊,就裝作不認識,這跟耍無賴有什麼區别。
衛雲初掃視了一眼台下密密麻麻、正在看着她的士兵們,随即淡然一笑,用近乎挑釁的語氣問李浔:“将軍當着這麼多屬下的面說謊,不太合适吧,不誠實的士兵不是一個合格的士兵,不誠實的将軍難道會是一個好将軍嗎?”
李浔眉頭輕皺,一側嘴角揚起,随後來到她面前。他右手向她頭頂伸過來,衛雲初不太明白他的動機,本能地向後一躲,但最終還是感覺到頭發被撥動了一些。
緊接着,李浔将手舉到她面前,衛雲初一看,他的中指和食指之間夾着一片枯黃的柳樹葉。她臉不由得一紅,原來他是在幫自己摘掉挂在頭上的樹葉。這樹葉,估計爬樹的時候,不小心弄到頭發上的。
衛雲初深吸一口氣,還有比什麼站在台上被當衆審訊,被上千人圍觀更丢人現眼的呢?索性豁出去了。
她從李浔手裡拿過那片樹葉,眨了眨眼:“區區一片樹葉絲毫影響不到我的美貌,将軍你說是吧?”
這一句話把大家逗得哄堂大笑,但李浔除外。
李浔略有些尴尬,他拍了拍铠甲上的護心,坐回椅子上,眉毛向上一挑:“本将軍今日可謂是大開眼界,第一次見識了什麼叫‘巧舌如簧’,什麼叫‘死不要臉’,别跟我耗費時間,這麼多人等着呢,我還指望拿你開刀,以正視聽呢。從實招來!”
衛雲初眉毛一擡,眸子轉了轉:“我聽說這兒有一位将軍是‘第一美男子’,你,認識他嗎?”
沒錯,她今天勇闖校場,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來看李浔的,第一男子就是李浔。
李浔聞言嗤笑一聲,随即眉毛一橫,命令手下道:“哪兒來的野丫頭,滿口胡言亂語,一點規矩都沒有,給我有多遠扔多遠。”
衛雲初被兩名士兵拉走,離開時,她回頭大聲喊道:“李将軍,你太狠心了吧,我說的句句屬實,何錯之有啊!”
楊橋月三人遠遠地看到衛雲初被帶出校場,每人都捏了一把汗,不知道是繼續在原地等待,還是設法營救,要是被關起來那可就麻煩了。三人商量了好一會兒,也沒商量出個好結果,最後她們還是決定先回家,找家裡人一起出主意。
她們從圍牆那邊下來,來到下面的路口時,意外發現衛雲初正從另一條道往這邊走,三人喜出望外,趕緊迎上去詢問情況。
佟晚:“小姐,你可算回來了,我剛才都急哭了了。”
楊橋月拉住衛雲初的手,擔心地問道:“我們看到你被抓起來,簡直擔心死了,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為難你?”還不等衛雲初回答,她又問:“見到李浔了嗎?他有沒有說什麼?”
衛雲初把整件事情的經過說了一篇。
楊橋月聽完很是吃驚:“天啦,你這麼說李将軍,他竟然沒有把你關起來。”
衛雲初點頭:“是啊,這也正是我最納悶的地方,本來我已經做好被押走,或者被關起來的心理準備了,沒想到就這樣被莫名其妙地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