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子到底是誰?為何他并未殺死舒景聿?舒景聿到底藏着怎樣的秘密?
莫應缇一下子迸出許多問題,舒景聿卻三緘其口。
莫應缇甩甩手,佯裝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原來陛下一直對我藏了一手,是我一直自作多情了,還以為陛下真的需要我...現在知道陛下有了比我更厲害的人物,我也有自知之明,我退出!”
舒景聿一見她這副模樣,連忙上前道,“莫應缇,我不是這個意思,你願意幫我,我一直心存感激...這件事我不告訴你,是有自己的打算。”
“什麼嘛!”莫應缇挑了挑眉,準備離開,“你就是防着我呢!”
“他絕不是尋常人等,如今我自有辦法避開他,可若是你惹上了他,那必是格外兇險。”舒景聿一臉為難。
“我又不是傻子,幹嘛去招惹血滴子這樣的高手啊?”莫應缇不以為然,“我也隻是好奇嘛,陛下的血滴子在江湖上是什麼地位啊?”
“他很危險。”
“罷了罷了,若是他真這麼可怕,我離你遠一點不就好了,”莫應缇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黃芪!你也别去了,我們主仆兩人在雪陽宮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陛下,我們地兒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請便!”
舒景聿見她起了趕客的架勢,起身準備離開,可還沒踏出門檻,他又折返回來,與莫應缇面面相觑。
“怎麼?你打算告訴我了?”莫應缇挑眉道,滿眼的挑釁。
“你潛去靜嫔宮裡幹什麼?”
莫應缇有些心虛,眼睛骨碌碌轉了一圈,道:“自,自然是去看看靜嫔娘娘是否安好了...畢竟在上一世她這會兒已經不在人世了。”
舒景聿見她不說實話:“聽說最近華岚宮被賞賜黃金百兩,錦緞百匹......”
莫應缇揮揮手打斷他:“哪有那麼多,那黃金最多八十兩,也不知道是靜嫔用度太大還是這賞賜缺斤短兩...啧啧啧...”然而話未落音,莫應缇就意識到自己觸到了舒景聿的雷區。
“你的黃金真的是偷的?”
“陛下,你先别着急,”莫應缇一臉賠笑,湊了上來,“您是不知道,我這貴人的份例,真的是少的可憐,平日裡連肉都沒有吃不上...陛下您還記得嗎,選秀那日我珠圓玉潤,油光水滑的,可再看看現在,整個人瘦了好幾圈,您看看我這臉...瘦得隻剩下一層皮了。”
她捏着臉往舒景聿那邊靠,舒景聿抿着嘴稍稍往後退了一步,垂眼看她,雖說他早已不記得選秀那日她是肥是瘦了,可眼看她的皮膚雖說不如宮裡那些嫔妃們塗滿胭脂,卻也透着華彩的色澤,兩片櫻唇不着外色,卻也飽滿翠粉,看上去似乎是甜甜的味道。
他看了許久都未挪開眼睛,直到莫應缇在他眼前揮手,他才回過神來。
“滿口謊言!”舒景聿連忙移開眼神,“即便位份不高,膳食也是由禦膳房專供的,況且你宮裡由于地處偏遠,還專門設了小廚房。我看你面色紅潤,絲毫沒有消瘦之态。”
這話倒是真的,禦膳房的飲食不敢偷工減兩,隻是每每飲食送來之時,早已涼透了,在小廚房加熱又失了風味,莫應缇有如今的體魄,還得謝謝黃芪後院的菜園,和她從别宮裡“拿”來的金銀,用來買些葷菜了。
“陛下!若不是因您急用,我是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的!您知道,我這人雖然底線不高,但...也十分清楚這樣的行為着實不好!”
“莫應缇,若你真的願助我成事,那就應該明白我的底線,我們即将要阻止的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我在明敵在暗,若是為達目的我們燒殺搶掠無所不為,那和那些屠城的暴徒們有何區别?”
“陛下您高貴,當然看不上我這樣人的手段,”莫應缇裝作漫不經心地挑眉,“可是你敢說你完全坦蕩嗎,若是你全是陽謀,那麼你為何不敢告訴我血滴子的真實身份?”
舒景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末了隻道:“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
看着舒景聿遠去的背影,莫應缇沉吟不語,好久才道:“為何他連這血滴子的名字都不肯告訴我,難道說這人不尋常,又或是一旦我知道了這人的名字,我會有所行動?...可在這江湖上,除了盍天磊,我再無其他仇家啊...”
“這人不會正是盍天磊吧?”
盍天磊何許人也?飛鷹盟的老盟主,曾因觊觎莫應缇所盜之物,而派江湖高手追殺她,莫應缇武功不弱,更有一腔不為強權所壓的倔強,雖然那物件對她沒什麼用,而那盍天磊卻将它視作不可多得的寶貝,這更引起了莫應缇的好奇,更想探究那物件的寶貴之處。
她将那東西交給言昭,妥善保管。誰知那老賊心有不甘,竟然去欺騙言昭,那時言昭以為自己深陷困境,義無反顧前去搭救,就這樣落入了這老賊的陷阱。老賊本想用言昭逼她交出寶物,可誰知隻有言昭本人才知道那東西的所在。莫應缇交不出寶物,言昭自然無法脫身。莫應缇便提出要與言昭見面,勸說其交出寶物,然而不過數日那老賊卻說言昭已死,葬在西郊山腳下。
從那以後,莫應缇從未停止過尋找言昭。她怎麼也不能相信,那老賊如此想要那個寶物,怎麼會下手殺了言昭,然而西郊腳下那塊墓地裡挖出的信件的确是言昭親筆,但她從未親眼見過言昭的屍體,有時她會恍惚:言昭會不會還或者呢?
後來她四處尋找那老賊,那老賊似自知理虧,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可能。第一,舒景聿并不知道盍天磊與我的恩怨,第二,以那老賊的性子,要錢搶錢,要權奪權,絕不手軟,這樣的人怎麼會願意屈居人下...”
黃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莫應缇看她那似懂非懂的模樣,攬過她的肩膀,道:“現在有兩件事需要你去辦,第一,明日你就可以入住黃府了...”
“主子,您不是說不管了嗎?”黃芪皺眉道,可莫應缇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她隻好歎了口氣道:“再說舊陛下不是不讓我去嗎?”
自從告訴黃芪舒景聿是上一世的陛下後,為了區分顧時章和舒景聿,黃芪稱呼前者為“陛下”、後者為“舊陛下”,莫應缇開始覺得好笑,時間一久,便也接受了這種奇怪的區分方法。
“我敢保證今晚天黑之前他會親自來雪陽宮請你去,”莫應缇笑道,“你有沒有發現他觸碰腰間那枚雙龍玉佩的次數過于頻繁了?...那玉佩一定有貓膩,你過幾天取來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