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弄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等我的疤消掉了,我便可以留住皇上的心了。”莫應缇得意的笑道。
“有疤的女人是不完整的女人,陛下怎麼會多看你一眼?”靜嫔看着莫應缇格外晦氣,恨不得即可将她轟出去。
“嶽飛背上刻有‘精忠報國’四字,留下的疤比這大多了,可有人說過他不是完整的人嘛?如果全靠外形來判斷一個人的好壞,那是不是太片面了些!”舒景聿上前一步,厲聲道。
可這樣的話立刻惹怒了靜嫔,她向來崇尚權利地位,是絕不允許地位低于她的人對她不敬的。
莫應缇見狀大歎不妙,自己露出傷疤而設的局,瞬間被舒景聿打破了,而他隻是為了呈口舌之快。
“哼!你這小小太醫,倒是口出狂言!你可知女子最重要的是容貌而男子則不是,缇妹妹有了傷疤,就算是你舒太醫可以将這疤痕完全消除,那也改變不了她已是個殘缺的女人這個事實!”
舒景聿很是憤怒,卻無法發作,莫應缇見狀連忙上前勸導:“靜嫔姐姐,我殘缺還是完整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你臉上的皺紋啊斑點啊,現在都可以通過食療治愈,隻需要舒太醫替你診一診...”
靜嫔挑了挑眉,不以為然的笑道:“就他?我看他隻是個低階醫士,倒是狂得很!他能診的,别的太醫照樣能診...”
“非也非也,這法子是他們家祖傳下來的,别的太醫不知道的,”莫應缇将靜嫔拉到一邊悄悄道,“靜嫔姐姐可知道,他給什麼人看過診?”
“什麼人?”
“毓秀宮!”
“前些時日我宮裡的人去太醫院拿藥,是聽說最近毓秀宮的那位換了太醫,難道換成了他?”靜嫔道。
“正是正是!您想啊,這宮裡什麼好東西不是毓秀宮那位最先享用啊,這太醫隻是低階醫士,靠的什麼進的了毓琇宮的大門,您細想想...”
“難道,他真有些本事?”
莫應缇猛得點頭:“童叟無欺!”
當莫應缇都打點好,朝着舒景聿猛使眼色之時,舒景聿卻道:“靜嫔娘娘想要我診治可以,您需求得缇貴人的原諒。”
“哼!”靜嫔冷哼一聲,“你是什麼東西?敢這樣要求我?”
正在莫應缇想要拉着他下跪求饒時,舒景聿義正言辭道:“我觀娘娘印堂發黑,恐除有損容顔外,更有血光之災,尤其是您的左臉,切記遠離尖銳之物。”
說完,便揮揮袖子離開了,莫應缇杵在原地,見靜嫔的面色越來越差,于是逃也似的跑開了。
回到雪陽宮,莫應缇才松了口氣,她喜滋滋的拍了拍舒景聿的肩,對他贊不絕口:“要不說還是咱陛下老謀深算,先是假裝生氣,然後威脅恐吓,兩句話便把靜嫔哄的團團轉,我看呐,不到下午她便會差人來将你請去。”
“她說那樣的話!難道你一點都不生氣嗎?”舒景聿依舊憤憤。
“陛、陛下...你是真生氣了?”莫應缇問。
“我并不認為你有了傷疤,就不是個完整的人了。”舒景聿看向莫應缇,說得格外認真:“反而是她,沒有傷疤,可她的心卻是殘缺的。”
“哈哈,”莫應缇大笑道,“原來陛下是因為這句話耿耿于懷,可是陛下,我的人生中充斥着懷疑責備和謾罵,我的心早已幹涸了,而那個唯一點燃我心中希望的人,也已經死了,也許她說得對,我就是個殘缺的人,陛下不必我為不平。”
“可在我心裡,你不是這樣的。”
“你一點也不了解我,你如何知道我不是這樣。”莫應缇冷笑道。
“所以,”舒景聿重新擡起頭,更加逼近她,“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