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嫔看着這場面,更開心了:“誰說不是呢。”
安嫔這時再說什麼那小呂子是自己覺得舒甯那裡沒前途,隻怕是旁人也不肯信了,于是又撿着之前的事兒說:“去年臘月,萬琉哈貴人病了,還是我替她請的太醫呢,否則她就得一病去了呢,萬琉哈貴人,你說是不是?”
看着安嫔理所當然的樣子,似乎舒甯天生就該為她作證一樣,可舒甯還沒忘萬琉哈氏是怎麼走的呢,如今提起,她自然不會為她說話。
“是,當日我的侍女銀枝不懂事,大驚小怪的,跑到安嫔娘娘身邊哭求,還差點沖撞了安嫔娘娘呢,還好安嫔娘娘寬仁,不介意,許了她出去,還替我請了太醫,不用吃鹹福宮現成的藥丸子,不至于高燒再耽擱了。”
這話說完,就連最小的僖嫔都笑了,誰聽不出來舒甯這是明褒暗貶呢?
要是真寬仁,怎麼舒甯的侍女需要去安嫔身邊哭求才能出去?怎麼剛開始不請太醫,隻吃藥丸子,非得耽擱到高燒了,才去請?這話就相當于是把剛剛宜嫔這話坐實了,甚至連皇後娘娘都看了安嫔一眼,似乎是不贊同。
安嫔看了舒甯一眼,那眼裡明擺的意思是,你不會說話就不要說!可偏生她又不能直接說舒甯,畢竟舒甯這話的意思是想說她寬仁的。
鹹福宮裡就住了安嫔、舒甯、尹佳答應三個人,如今兩個人的遭遇都印證了安嫔對底下人不好,還是在請安這種時候,大家都在,她這名聲算是傳出去了。
就連端嫔董氏也過來說:“聽說從前每日早上,安嫔都要萬琉哈貴人和尹佳答應去給你請安呢,一站就是大半個時辰,還在你給皇後娘娘請安之前,天不亮就得起來,當真是難為她們了,隻怕這萬琉哈貴人風寒高熱,也有安嫔的關系呢。”落井下石嘛,這宮裡誰不會呢?
這話安嫔更沒法否認了,畢竟她當真就是這麼做的,問誰都是一樣的,隻是之前她身份高,沒人提罷了,如今冒出個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怼的宜嫔,其他人自然要借坡下驢,順勢而為,畢竟安嫔下去了,她們可不就上去了?
“好了,安嫔,大家同為皇上的嫔妃,應該和睦相處才對,你身為七嫔之首,更應該給大家做個表率才行啊,既如此,後日頒金節過後,宮務還是交給貴妃吧。”
皇後娘娘這話一出,安嫔哪怕是再恨尹佳答應鬧出這事兒來,害的她丢了好不容易得來的宮務,也不得不和底下的人和睦相處了。
所以請安回去之後,安嫔就搞了大陣仗過來給舒甯和尹佳答應送賞賜,光是舒甯這裡的,就有倭緞四匹、素緞四匹、裡紗四匹、烏拉貂皮四張,另一對兒色澤瑩潤的白玉钗、一對兒珍珠耳環、一對金镯。
舒甯仔細的看着桌子上的禮,不說布料首飾,光是那對兒金镯,就比舒甯從前送給安嫔的那隻值錢,這可是累絲金镯,比平常的要值錢多了。
今兒白天她就想着為萬琉哈氏出口氣,說完之後,才想到這樣把事兒做實,其實對自己也有好處,反正安嫔看她一向不爽,哪怕是在一個宮住着,有原來萬琉哈氏的事情,也不可能再好了,索性鬧個徹底,做實了安嫔對底下人不好,她反倒是要裝個樣子出來,以後至少不會明着為難她。
如今桌子上這些,可是她的戰利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