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早已落下,食堂卻燈火通明,不少學員從甲樓往這邊趕,熱鬧得不像啟蒙院的夜。
崔大掃了一圈,啧啧道:“心一院為了這次比賽也是拼了,連從不在晚上開火的食堂都開放。”
孫柏柔也被一天的訓練累得不行,撐着腦袋沒精打采地說:“教習不練完不讓走,晚飯不開,大家都得餓死。”
周三這會兒沒說話,隻顧着低頭吃飯。
相較之下,幾人中一直打哈欠的江彌反倒要比她們精神許多,察覺孫柏柔想法,江彌搖着頭比了四根手指說:“特向訓練,睡倒四次。”
李二說:“我去梁教習那找她時,所有人都走了,就她一人躺在地闆上。”
江彌還是被李二背着來食堂的。
孫柏柔捧着臉問:“這樣太危險了,就沒什麼辦法嗎?”
她這也隻是感歎一聲,他們見江彌一年這麼過來,也差不多習慣了。
江彌忽然說:“以後可能會好點。”
她已經能自如控制第二體,外放可維持一個時辰,不用像之前那樣往死裡開發極限。
接下來,她的重點是提高實力。
這次特訓中,見過其他人實力後,她的弱點就變得極其明顯。
梁教習雖然嚴肅,但辦法确實有用,江彌察覺恢複氣的速度變大了點,這讓她越發珍惜這次的特訓機會。
江彌剛說完,周三挑眉問:“你控制字靈了?”
另外幾人也紛紛望來。
江彌歪頭,細軟的頭發搭到額前:“雖然不是字靈……你們怎麼知道?”
崔大發出倒吸聲:“你你你……打算研究符文嗎?”
孫柏柔驚歎:“竟然是真的!”
周三朝她豎了個大拇指。
李二也巴巴湊過來:“百神譜中倉聖造字,可一字平海,你能做到哪種程度?”
江彌将頭發扒拉到一邊,搖頭說:“一個字也沒控制住,肯定不能跟倉聖比,應該隻是比符文厲害點。”
李二:“那也很厲害了。”
孫柏柔點點頭:“第一次見你時我就覺得你很厲害,即便不是現在也是将來。果然,不愧是江彌!”
崔大也說:“孫柏柔直覺很準,我也信你。”
修真界中直覺也是一種能力,靈性高的人比常人更為敏銳,有時第六感比理性推斷都要準确,所以巫道的占蔔術更偏向靈性高之人。
江彌說:“那我努力變厲害,實現你的直覺。”
特訓的三天時間裡,訓練場什麼聲音都有。
有人被教習用體術碾壓,胳膊脫臼腿骨折地哭着被醫修擡出去。
有人抗敏訓練被火球吓得鼻涕眼淚狂流,整個訓練場都是她的哭嚎。
有人被當做五行術的練習靶,腿上綁住鎖鍊站在原地幹挨,從修煉場下來時被醫修綁成木乃伊。
而有的人隻用站在最僻靜的地方凝聚水球,累了睡,睡醒繼續凝聚水球。
所有人下課時身上臉上帶傷,隻有她帶着睡翹的呆毛和眼淚連天的哈欠離開。
特訓的第四天,江彌和李二幾人分别,剛踏入訓練場就同時接受好幾道目光。
她站到自己位子上,回想自己做過什麼引人注意的事,但除了梁教習交給她的任務,貌似也沒做什麼啊。
人員陸陸續續到齊,今天沒讓他們分兩撥訓練。
方教習從外面進來,摸着锃亮的腦袋看着他們笑,是看熱鬧的不懷好意。
梁教習還是一絲不苟的樣子,沖學員道:“今天是挑戰日。第一天輸了不服的,對自己拿的号碼不滿的,認為能打赢有号碼的,你們今天都能發起挑戰。現在!有号碼的向後轉!”
兩排隊伍面對面站立。
江彌對面的錢川眨眼,轉而望向另一人,他不打算挑戰江彌。
梁教習道:“沒有号碼的,走到你們想要挑戰的号碼面前。”
話落,對面十五人動起來,窸窸窣窣的聲響過後,發起挑戰的人都停下來。
江彌看着站她對面的男生,歪了下頭,看到他身後的半數長隊,以及長隊中探頭跟她笑着打招呼的朱銘。
這要怎麼搞?群毆我一個?
江彌去看走過來的方教習,對上他笑哈哈看熱鬧的臉,隻得扭頭去看梁教習,幹巴巴問:“還能多對一?”
梁教習:“一個一個來。”
江彌并沒有很高興,車輪戰就意味着高消耗。
比試圈内江彌和發起挑戰的男生相對而立,圈外不遠處站着等待挑戰的七人。
三天時間讓訓練場的三十人相互有個印象,初次挑戰大家都很保守,沒号碼的大都挑戰看上去不那麼強的,江彌就是其一。
這就導緻訓練場發生這樣一幕,要麼跟江彌一樣排着隊等待挑戰,要麼沒有人挑戰到處觀戰。
錢川是挑戰者,但排在他前面還有兩人,他本打算觀摩前兩個挑戰者的比試場景學習經驗,但江彌那邊實在太壯觀,一半學員聚在附近看熱鬧。
想了想,錢川還是跑過去。
朱銘正看圈内兩人颔首行禮來着,突然就被人擠了下,他剛要說話,看到是錢川,立馬讓出小半步問:“錢川是吧,來來來,一起看。”
錢川對他的熱情一臉莫名,剛站穩就見和江彌對打的男生飛了出去,然後是其他學員驚呼和詫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