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銘一時摸不着頭腦:“江彌怎麼了?”
為什麼不是負責醫修的姜教習,而是方教習來了。
還有,他們怎麼圍在江彌身邊不準備下來。
江彌出事了?
唐蜜突然驚愕出聲:“該不會……”
朱銘看她:“什麼?”
唐蜜扭頭去看江彌,心裡有些荒唐。
不會吧。
比賽還沒結束,這麼做不就等于棄權?
既然都要棄權了,剛才打得那麼轟轟烈烈做什麼?
有病啊。
半刻鐘後衆人争論平息,見比試台上幾人沒動,有些回過味來怎麼回事,當即嘩然。
同樣反應過來的二院教習跑來破口大罵:“你們是不是有病!都決定不參加決賽了還比什麼,白白搞掉我們二院的決賽名額,什麼仇什麼怨要你們這麼搞?你們一院簡直是不安好心!道德敗壞!”
此時所有比賽都已結束,除了二号比試台停留的數十人,其餘零散的學員見這邊鬧出動靜,紛紛來看。
姜教習還在休息棚處理學員傷勢,過不來。
二院教習罵完不算,還要上台找麻煩,趕來的梁教習先一步攔在他面前,面無表情道:“比賽結束了,有問題向上申訴。”
二院教習本就因之前邢歌和許年動手的事心存憤懑,剛才擡下去的張專還被江彌廢了,不管張專在家裡如何惹事,出來了就是二院的人,被人在臉上這麼響亮地打了巴掌,怎麼可能忍?
他諷刺道:“你們一院窩藏異世者的事還沒了,再申訴,我怕你們一院沒了。”
說話間,二院教習直接拔劍砍去,梁教習張術防禦,兩位教習大庭廣衆之下交起手。
很快有人看出不對,二院教習的攻擊看似針對梁教習,卻明裡暗裡波及到比試台。
這是想廢掉江彌啊!
“靠!真不要臉,還說我們卑鄙!”朱銘乘風上台,協助孫柏柔幾人為江彌護法。
處于中心的江彌壓根分不出心思關注外界發生什麼。
不同的人經脈走向有微妙的不同,本體和第二體雖然都是她,但兩具身體各有特點。
一起進階意味着她要同時關注兩者的每個細微變化,并梳理力量脈絡,還不能出錯。
簡直是難上加難。
蔣敏在系統的幫助下消化掉花的力量後睜眼,看到江彌時差點吓一跳。
除了脖子上死神弄出來的血痕,她臉上身上都是血水,比從血湖中爬出來還恐怖,乍一看有些吓人。
但細看她神色平靜,蔣敏什麼也不懂,不敢過多幹涉,隻得扭頭去看死神,這個也沒好到哪裡去。
死神還是保持着垂頭坐在洞口的姿勢,不知是閉目養神還是沒醒過來,他身上的傷倒是沒惡化,但也足夠慘不忍睹的。
蔣敏發了會兒呆,開始摸索自己的系統。
不知過去多久,識界兩邊的靈台同時凝實。
進階後江彌的第一感受不是修為的增加,而是靈魂上的松弛。
同時控制兩具身體讓她的靈魂一直處于疲憊和緊張,現在這種感覺卻消失,好似繃了許久的彈簧恢複最初的彈性,江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她剛一動,坐在洞口的死神微微擡頭。
蔣敏立即從系統中抽離,朝江彌道:“你沒事吧?”
江彌“嗯”了聲,擡手抹掉臉上的血水。
“你你你!”蔣敏大驚:“阿玲你能說話!”
江彌一怔,随即點頭。
她嘗試過很多次也無法讓第二體開口,沒想到進階後直接就能說話。
此前,她花了很多時間讓自己适應第二體的笨拙和滞澀,就像操控生鏽的機器,現在卻完全沒這種感受。
她對第二體的控制更加自如了。
她有種感覺,第二體不需要再回識界休息。
蔣敏目不轉睛的注視讓江彌不解,她摸着臉問:“還有血?”
蔣敏捧着臉看她,搖頭說:“阿玲好像更耀眼了,我不是說之前不耀眼,就是,你吃了那個東西後,變得更好看了。”
江彌現在的形象絕對稱不上好看,先是落入血湖,又在屍山中行走,和山洞裡的魊打鬥塵土飛場的,現在還滿身血糊糊。
蔣敏說得好看是一種感覺,應該是第二體金色能量的原因。
她在識界初次見到第二體時,也覺得好看來着。
雖然是她自己的樣子。
“風骨花生長在附近山谷,妖魔之心來自之前山洞的四肢鬼魔。”死神沒來由說完起身,解除陣法後道:“這裡的經曆不準向任何人提及。”
蔣敏點頭,阿玲也說過同樣的話。
走出兩步的死神忽的頓了下,又道:“也不準寫。”
蔣敏心想這是什麼奇怪要求,但還是老實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