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彌出來時正看到邵安被妃绯哄得眉梢輕揚。
這件事情結束後莫題又發了則消息,此後銷聲匿迹了短時間。
用混沌名額換五千小術分,有的扼腕歎息江彌不識名額的珍貴,大罵她暴殄天物,有的細細分析江彌行為,稱贊她保全自身還從中獲利,有的則擔憂江彌同時得罪這麼多人,恐怕很難在小術院待下去。
但不管外界如何說,江彌老老實實低調下來。
她找了個書海樓的工作,招人的教習看她入書樓如回自家,當即挑中她來整理書冊,于是江彌邊工作邊上課。
這裡的課程安排和啟蒙院類似,所有課程定成課表,學員根據自己情況選擇性學習。但教習都是十階以上,課程内容深奧晦澀,上這類課程的要麼底子深厚,有麼悟性極高,剛入小術院的學員适應需要時間,于是有師兄師姐專門開答疑課。
當然,需要小術分。
在啟蒙院時,江彌都是通過自己看書加上課堂教習講解學習,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直到某次她旁聽了一位學姐的課,發現了很多從前考慮過的新視角,驚覺現代知識對她思維的桎梏影響如此之大。
比如她極少會思考神的存在,但在巫道和星宿上,神是十分重要的存在。
江彌開始在不同的答疑課上流轉,這天她下完課去書海樓整理書冊,發現一本剛還的《星平會海》,翻開一頁後不知不覺讀起來。
《星平會海》是講命理的書,通過星辰和八字來推命理,是巫道和星宿的進階課。
江彌靠在書架低頭看書,來往皆是借書還書之人,兩個書架外的角落,終于找到君慕之的谷不休剛開口就被封住了嘴,他張嘴滿臉木愕。
君慕之道:“書海樓,輕言。”
谷不休點頭,君慕之剛解封就聽他嗓門極大:“讓你在外待着不是讓你不回去!你幾天沒回了?還以為你死外——”
谷不休再次被禁言,不可置信的一張臉漲得通紅。
察覺有人靠近,君慕之擡手拎着谷不休的領子消失,下秒,江彌抱着書走來,前前後後找了圈,又奇怪離開。
君慕之一到天雪峰就放下他,揮退滿面風雪,語氣平穩道:“什麼事?”
谷不休盯他跟變了個人似的,問題不斷:“我該問你怎麼回事?不是不能去人多的地方?怎麼下次山就不願回來了?中間暈過去失去聯系了?”
君慕之簡潔道:“有好轉。”
“天雪峰作用這麼大?廖家占蔔果然不同尋常,難怪指名要我們來心宿。”谷不休思索道:“我跟我爹開口,他明天就會把這座山搬回去。”
君慕之垂眸:“不要告訴谷叔。”
谷不休點頭:“對對對,我爹動靜太大,要是讓姬氏樂正氏得知,指不定又要鬧出什麼事。”
君慕之隐藏眼中不解,擡眼道:“先不要送消息回去,我有打算。”
聽到這裡谷不休皺眉,過了會兒還是說:“隻要你不把自己往死裡折騰就行。”
君慕之等他說完消失在原地。
谷不休眉頭皺得更緊,肯定有哪裡不對勁。
書海樓的江彌在工作結束後離開,今天孫柏柔約了她吃飯,到食堂時孫柏柔點好了飯,見到她時眉眼舒展,綻開淺笑,身上的粉白衣裙襯得她像朵徐徐開放的桃花。
江彌走過去時見到好幾名男修朝孫柏柔望去。
孫柏柔長相柔美,嗓音柔柔弱弱,語調軟一點就像是在撒嬌,看上去十分惹人憐愛。
最初總有男修想要欺負她或者調戲她,然後被她一招比一招狠地打趴在地下。
後來有人見她跟周三崔大表現熟稔,又道她不知檢點腳踏兩條船。周三有次聽到幫她教訓那人,得知是同在醫署的人嫉妒她才造的謠,即便這人離開了醫署,孫柏柔也對旁人熱絡不起來,在外對誰都舉止有禮,十足疏離感。
江彌坐在對面聽孫柏柔吐槽醫署今天忙得要死,伸手讓她聞自己手指上的苦藥味,發愁道:“再這樣下去,我都要變成一顆藥了。”
江彌說:“那也是顆裹着糖心的藥。”
孫柏柔噗嗤笑出聲:“怎麼回事?你最近說話怎麼這麼好聽。”
江彌拿筷子敲敲碗:“吃人嘴短。”
兩人邊吃邊聊,忽然有人怒喊孫柏柔的名字。
來人是個身穿華美宮裙的少女,飛奔來時裙擺飛揚,她氣瞪着孫柏柔道:“本宮特意找了這麼遠的食堂吃飯,結果還是沒能避開你,你是不是故意跟蹤本宮和滕哥哥?”
孫柏柔面上的笑意消失,換上疏離語氣:“扶堯公主想多了。”
扶堯側身将暮雲拉到跟前:“你來說,就這個月,我們碰見多少次了?”
暮雲低眉道:“十次,每次滕公子都在場。”
扶堯眼睛圓瞪,氣道:“莫要說本宮刁蠻欺負人,你自己看看,本宮僅有的幾次不用禦膳特意跑來食堂陪滕哥哥用餐,卻次次遇到你,不是你跟蹤是什麼?”
江彌看這姑娘,滕寶?他的系統是龍傲天系統嗎?還特意給他後宮找來個公主。
又想到那系統将孫柏柔也納入了,可看孫柏柔的樣子,不像是跟滕寶關系有多好,這公主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