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話題轉移太僵硬了。”
孫柏柔撲哧笑出聲:“不知道兩位少主怎樣了,應該打完了,外面沒動靜。”
崔大還在惦記:“什麼時候把人帶來我們瞧瞧。”
江彌應付完幾個難搞的小夥伴後前往天雪峰,在路上被子午荊場見過她的學員認出,沒認出來她的也朝她頭發瞥來幾眼。
谷無妄的卷毛識人法流傳開了。
天雪峰的雪又積了起來,想了想,還是來到君慕之屋前敲門,開門的是姬月生。
他用手肘開的門,十根被紗布包得嚴嚴實實的手指舉在胸前,情緒不怎麼好,瞥見江彌時嘴角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然後朝屋内喊:“君慕之你媳婦兒來了!”
知曉君慕之反應般他說完就消失不見,緊随而來的呼嘯大風将門猛地撞開,姬月生消失,大風直直襲向門口的江彌,卻在正中她面門時忽的停住。
風力将她額發吹起。
風聲漸消時君慕之走來,相較姬月生的誇張包紮,他看上去沒怎麼受傷。
君慕之垂眸看江彌:“抱歉。”
江彌:“為哪件事?”
君慕之:“谷叔對你的誤會,還有姬月生的針對。”
江彌:“哦。”
神契無法反悔,所以從知曉君慕之身份起,她就在心中給自己打了預防針,在接受君慕之給她帶來好處的同時,也必須接受他身份帶來的危險。
她以為的危險是姬月生這種明槍暗箭,但沒想過還要附贈绯聞,她雖不介意這些,但怎麼都要補償一二吧。
江彌指了指屋内,示意進去談,結果剛進去就看到擠在内室門口探着腦袋看的谷無妄和谷不休。
同江彌對視的一瞬兩人同步浮現尴尬神色,然後撓撓頭走出來,一左一右地拍拍君慕之離開,還不忘帶好門。
屋内隻剩兩人。
“我很受傷,現在所有人都認為我和你關系暧昧,走到哪裡都有人指點,我的朋友也很是擔憂,這對我的心靈造成很大的傷害。”
江彌一口氣說完,就見君慕之神色有些古怪,她面不改色繼續道:“而且姬月生的行為也差點導緻我進階失敗,這是很嚴重的問題。”
君慕之神色未動,沒懂她要做什麼。
江彌:“君學長不覺得應當對我的受傷給與補償嗎?”
君慕之想了想,試探問:“一天,五百小術分?”
江彌:“……”原來還能這樣啊!
她忍痛搖頭,然後道:“我希望君學長在神契有效期限内保我性命無憂。”
這要求從姬月生的惡意出發聽着很合理,但能威脅江彌生命的有很多,她若是自己無聊去找高階修士單挑,也算在内,這意味着君慕之要時刻保護她。
江彌想着他要是不答應,就勉強将條件縮一縮,類似姬月生這種沖着君慕之來的肯定是要他出手的。
但君慕之沒怎麼猶豫答應了。
江彌心思卡到一半頓了下,他這麼痛快地答應,令她想起簽訂神契時他的痛快,反倒是讓江彌遲疑了。
不會還有更大的坑等着她往裡跳?
江彌望進君慕之黑眸,那裡純粹明亮,不像是為她設了大坑的樣子。
“姬月生的術是怎麼回事?”
在子午荊場時,她的情緒有些不受控制,甚至生出要當場殺了姬月生的念頭,她不認為隻是傳出和君慕之的绯聞就讓她生出不自量力地公衆殺人的想法。
這讓她想起怎麼都無法讨厭起姬月生的感覺。
君慕之同江彌坐在桌前,他淡聲道:“是一種調動人情緒的神隐術,和兵修的暗術類似,發于無形,難以察覺。”
現在想來還覺得當時情況危機。
她吸收完妃绯系統能量,星辰之力也暴漲,無序混亂的力量需要梳理時被姬月生影響,滿心都是要跟他幹架的念頭,要不是君慕之及時出現,别說進階了,落下的隐患也夠她受的了。
差點讓她進階失敗,都這樣了她還對姬月生不了惡意,真是……
江彌很認真問:“和姬月生,你打赢了嗎?”
君慕之:“從受傷角度看的話,是的。”
江彌心裡舒坦了點,翻轉茶杯倒好水放他面前:“如果下次發生這種情況,我該怎麼做?我要怎麼徹底隔離姬月生的神力影響?有什麼辦法能對付他嗎?”
君慕之端起茶杯喝了口,擡眼對上江彌殷切目光,思索片刻說:“神脈家族的弱點是血。”
江彌眨眼。
雖然君慕之的每次口無遮攔都令她無言,但直接将這種弱點袒露出來,是不是……
江彌有種看地主家傻兒子的感覺,遲疑問:“你家人是不是沒告訴過你,這種話不能亂講?”
君慕之低眉笑出聲,随後才緩聲道:“這非秘密,神脈家族隐世也有此原因。”
神脈家族被稱為神之子,他們血液裡流淌着神血,這是他們的力量來源,卻也是緻命弱點。
随着一代代出生,又一代代死去,流傳和繼承的神血越來越少,神血濃度成了實力象征。
家族誕生的孩子,出生即定未來。
姬氏繼承的神血令他們在人群中輕易獲得好感,他們流傳的神術也多是同人建立連接,所以姬氏多風流,子嗣更是繁多,與其他家族不同,他們不分主家旁支,隻以神血濃度決定地位。
姬月生便是因神血濃度異常高在一衆姬氏子嗣中脫穎而出的。
“他們的力量來源于血,受傷也比尋常人更難恢複,但讓他們流血不容易。”君慕之擡手。
江彌眨了眨,卻見那手往她耳朵一抹,耳垂仿佛被細針紮了下,他動作很快,江彌都沒來得及反應。
等他收了手才後知後覺問:“你做什麼?”
君慕之很坦然:“隔絕神力影響。”
江彌摸摸耳朵,痛隻是一瞬,沒流血也沒多出什麼,她看不到,隻得疑惑問:“這是什麼?”
君慕之:“我的血。”
江彌:“!”
又來了又來了!
為什麼每次這種時候都有種即将被坑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