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早已站好訓練有序的家丁,前排後退,後排搭箭上前,連續不斷的射箭持續了一刻鐘,整座書房幾乎成了篩子,站在後方的中年男人才揚手,射箭停止。
中年男人是錢家家主錢輝,十階修士,察覺書房内沒有活人氣息,這才分開家丁上前往書房走。
緊随他身後的青年主動上前:“爹,還是我去吧,天音大師說對方來者不善,我們不清楚她是如何知曉錢家密道,小心為上。”
錢輝沉吟片刻朝錢林道:“林兒,當心。”
錢林颔首後周身氣燃起,未及跟前先擡手震開門闆,一眼望去全是洞穿桌椅書櫃的利箭,修士視力好,錢林沒看到屍體或是鮮血。
他皺眉往前走了兩步,快要接近門時忽的起了陣風,他下意識便用氣裹拳打出,打了個空。
身後家丁立即搭箭,蓄勢待發。
沒見到盜賊,錢林打出的拳風将門擊了個粉碎,完整地露出書房裡的場景。
沒有人。
“書房内沒人,可能在密道。”錢林說完往書房走,忽見倒下的桌子下壓着一個木盒,他用袖子将其撿起。
身後帶着家丁來的錢輝看到上前:“是魔笛。”
錢林:“來人目标是魔笛?”
錢輝将木盒攏進衣衫:“先看有沒有其他損失。”
一行人嚴陣以待地進入密道,但罪魁禍首早已離開。
阿玲乘風走出老遠,落在大樹上朝燈火通明的錢家遙望,“清風”狀态下她無法攜帶太大物體。
任務沒完成。
随即想到錢家父子倆的對話,眉心皺了下。
錢家行為似乎是知道有人會來書房盜取東西,于是提前布局守株待兔。
任務上的提示又詳細說明進書房密道的方法。
盜取魔笛的任務是錢家發布的?想來個甕中抓鼈?為的是什麼?
火光照明整個錢家,阿玲遠遠眺望,目視在書房尋找無果、又在錢家内外散開的火把光芒,思索兩秒,化作“清風”重新進入錢家。
錢家議事廳内。
錢輝面色凝重地敲着桌子,掃視所有人:“書房是錢家重地,外人無法進出,這人如何知曉密道信息?又從何知曉?”
無人說話。
高階修士的威壓傾瀉,在場的幾名年歲較小的忍不住冒着冷汗趴在桌上。
“有人洩露錢家機密,又或者,偷盜的就是錢家人,不就這兩種可能?”一個吊兒郎當的青年忽然開口。
他姿态懶散地坐着,威壓沒有給他帶來壓力。
所有人目光聚在身上也隻是聳肩道:“哦,這人還站在我們中間。”
錢輝眉頭皺得更緊:“有什麼想法說出來。”
青年傾身靠桌,笑道:“爹,都這麼明顯了您還裝糊塗。”
不待錢輝發怒,他轉向錢林問:“誰事先知曉有人闖進書房盜竊?又是誰最先靠近書房進密道?”
錢林聞言道:“提前知曉是因為天音大人賜下的福佑,率先進入書房也是擔憂爹被人襲擊,我不知三弟何意?”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咯,”青年笑,“在場人中大哥嫌疑最重。”
“夠了!”錢輝猛拍桌子,所有人噤聲,他怒道:“這件事不管誰所為,即便出自錢家,也如這桌……”
桌子嘩啦碎成木塊摔落,上面的茶碗碎了一地。
會議散後,那吊兒郎當的青年一回屋就沉下臉,他擡手倒水,想起今天的事氣得捏碎茶碗。
功虧一篑!
這時一個家丁敲門而入,青年松了手,任碎瓷落回桌面,朝家丁道:“去查查,天音什麼來路。”
家丁颔首,帶着遲疑問:“那魔笛的任務……”
青年冷着臉道:“以後别在我面前提魔笛,接任務的人想辦法做掉。”
阿玲看到此大約明白怎麼回事。
發布任務的是這三公子,但被大公子搞破壞了,還冒出個貌似能占測預知的幕後高手天音。
難道這個任務也要放棄?
就在阿玲沉默時,陌生氣息憑空出現,接着耳邊便響起一道熟悉的、帶着興味的聲音。
“樂正氏跑出來的?”
阿玲僵硬望過去,心頭一沉。
姬月生為什麼在這裡?!
姬月生湊到一團透明空氣面前,擡手點了點,阿玲被迫顯出身形,他眨眼打量她:“樂正氏向來不露人前,你家允許你就這麼跑出來?”
阿玲落回地面。
巡邏的家丁立即察覺此處有人,腳步逐步靠近。
姬月生毫不在意,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知道了,你也是離家出走!你在做什麼?這裡有什麼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