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蜜朝她眨了下眼:“我們有事想請你幫忙。”
孫柏柔看了眼略顯煩躁的滕寶,皺眉:“什麼事?”
唐蜜沒開口,去看滕寶。
滕寶将身後的門關上,轉過身道:“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孫學妹能否先承諾替我保密。”
說着他打開系統面闆,好感度信息欄中,第一位是唐蜜,好感度92,狀态是死心塌地,這也是他為什麼放心找唐蜜的原因。但也麻煩,愛吃醋,心思難猜,比如這種時候叫來孫柏柔。
看到孫柏柔的信息時他皺了下眉,好感值56,隻是怦然心動,太低了,不在他能信任的範圍内。
他邊翻動道具欄邊擡首,孫柏柔點頭同意了保密。
“我來此是為取一件東西,”滕寶停頓看她反應,孫柏柔指了指腳下,遲疑問,“你要的東西,在小術院?”
滕寶點頭:“這東西對我很重要,關乎我性命。”
孫柏柔猶豫着垂眸,很顯然,這兩人是來四方壇偷東西的,這也太……不合規矩了,而且也很冒險。
思索片刻她道:“我這裡有些小術分,若滕學長需要我可以借給滕學長……”
話還未說完就被突然的笑聲打斷。
“孫學姐是不是有些天真了,”唐蜜笑着拭了下眼角,“若能用小術分解決,哪裡還用你幫忙,我們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孫柏柔沉默下來。
唐蜜繼續笑:“既然你猜到了,那就更不能放你離開。”
孫柏柔目光微冷,垂下的手緩慢移動,搭在腰間的皮袋上。
唐蜜也不示弱,揉捏的兩指緩慢染上黑色。
“你們想打也不能在這裡啊。”滕寶開口打斷了兩人若有似無的火藥味:“這件事是我疏忽導緻,孫學妹不用擔心,我們不會強人所難。”
說完側身,給孫柏柔留了個離開的空間。
唐蜜指尖黑色褪去,撇了下嘴,但也沒說什麼。
孫柏柔看向滕寶,他略顯歉意的目光讓她稍稍放松。
她站的地方在裡側,離開就要經過滕寶和唐蜜,走過唐蜜時對方隻是不爽地别開眼,見她沒有阻攔,孫柏柔心底徹底松下來。
然而同滕寶擦肩的一瞬,一種強烈的感覺令她心悸,她下意識凝氣甩了出去,清脆的聲響讓安靜的空間陷入更深的死寂。
看着眼前被拍開的手,孫柏柔擡眼去看滕寶,對方沒有生氣,隻是很無奈地舉着枯葉:“你沾上這個了。”
好像有什麼發生了變化。
分明是同個人,一樣的目光,此時的孫柏柔卻有種被什麼吸住的感覺,心跳忽然劇烈起來,一種充沛到快要溢滿的情緒陡然席卷大腦,仿佛淺潭下的泉眼源源不斷汩出泉水,越來越多。
孫柏柔一下子陷入混亂和茫然,她就這麼愣愣看着,直到唐蜜不滿打斷:“你還要看多久?”
孫柏柔眨了下眼,恍惚地往前走,手搭在門手上。
滕寶目光掃過道具“一寸同心縷”,上面顯示“已使用”,與此同時,孫柏柔信息欄中的好感值顯示86,狀态變成情難自禁。
他看着孫柏柔的開門的動作,心中倒數,三,二……
“滕學長。”孫柏柔将打開一條縫的門重新合上,轉過身望來,“如果這件事對你真的很重要,我想幫忙。”
唐蜜看她的神色有些怪異:“你剛才還甯死不屈。”
“孫學妹願意幫忙是好事。”滕寶轉向孫柏柔:“早聞孫學妹醫占雙絕,前路兇吉就靠孫學妹了。”
唐蜜看這兩人瞬間進入合作狀态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等兩人走出五米才連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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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佑堂裡,阿玲走到天音面前,将倒好的水遞過去,詢問:“剛才的女人是小術院的學員?”
天音跟隻樹懶般慢吞吞接杯子,緩慢道:“不是。”
每個小術院都有兌換交易中心,四方壇這個名字也并非隻有心宿小術院獨有,阿玲還沒完全放下心,問:“她是誰?”
若池七聽到阿玲這樣問必會罵她不懂規矩,但天音沒有這些規矩,要不是阿玲擔心暴露身份,她都要問問天音看到的預知和她看到的那些記憶是否一樣。
水杯剛舉在嘴邊,天音停下動作說:“廖珮纓。”
廖——
阿玲停滞了下才開口:“她族妹叫什麼?”
張口準備喝水的天音再次被打斷,他就着水杯貼嘴的動作說:“廖伯柔。”
阿玲一把拿開他水杯:“叫什麼你再說一遍。”
天音粉色瞳孔眨了下:“廖伯柔,死在四方壇。”
“哐當!”
天音緩緩低頭,盯着落地的瓷杯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