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的屋内,阿玲往後退了步,想到谷不休欲蓋彌彰的行為,擡眼對君慕之說:“你的形象要沒了。”
很快,關于君慕之有新歡的消息不胫而走。
谷不休對此私下找君慕之解釋不是他說的,君慕之平靜點頭,谷不休忍不住小聲問:“你真不要江彌了?”
這确實是個難題。
在外人看來,清心寡欲的君少主對江彌一往情深,不僅簽神契,夜夜私會,還随便對方玩頭發,就連小術院聯賽也要跟着去,簡直是濃情蜜意,如膠似漆。
結果最近帶回了另一個少女,還姿态親昵。
消息不是谷不休傳出去的,是兩人回天雪峰時被人看到,聯系君少主情況進行的合理猜想。
對此,江彌給出的意見是:“要不,你就背個喜新厭舊的名聲?”
江彌已經想清楚,為其一年的神契時限快到,君慕之保護她的約定即将消失,簽訂契約時她不明白君慕之的目的和企圖,所以對他抱有試探和戒備。
一年相處裡,他們相互知道對方的秘密,在某些方面她也願意相信他,江彌不願與他為敵,最好的方法是繼續綁定,而正好的是,阿玲正是君慕之所求。
往後阿玲待在君慕之身邊更為合适。
江彌覺得這個主意挺好,去看君慕之反應,卻見他眉心微蹙,像是又發病了,正打算讓阿玲從識界出來,君慕之忽然先一步走來,江彌眨眼詢問。
下秒,君慕之傾身上前,唇線抿直,他低聲說着抱歉,動作卻截然相反,張手抱住她,低頭拿臉頰蹭她脖頸,皮膚微涼。
清冽的氣息将她包圍,江彌沒明白發生什麼:“我把阿玲放出來。”
君慕之說:“不用她。”
江彌:“一樣的。”
君慕之低聲說:“不一樣。”
江彌笑了下:“你果然不喜歡那張臉。”
君慕之:“不是。”
江彌感受着他細微的動作,歪頭撞他:“君慕之,你要坐享齊人之福嗎?”
君慕之瀑布般的發絲滑落,蓋在江彌肩頭,他看了會兒才說:“淨化方式并非一種,每隔一段時間,蘭姨會消失,我還不确定。”
這是在拒絕阿玲的接觸治療?
下刻江彌明白他說的是什麼,識界,如同現在的阿玲回到她的識界,君慕之是說讓阿玲進入他識界。
可識界對修士來說異常重要,甚至比知道君慕之沒有溪蘭這個消息還重要。
“但是,不是和阿玲接觸就好了?”江彌不解,歪頭碰了下他的臉,“就像這樣。”
君慕之沉默着抱着她,不說話。
江彌想起這幾天君慕之的表現,有了阿玲後江彌就不再主動往君慕之身邊跑,也不怎麼牽手了,這些全都是阿玲代勞,但是君慕之似乎……有些排斥的樣子?
不應該啊。
江彌奇怪道:“你不喜歡阿玲?那張臉不是更好看?我以為男生會喜歡漂亮的。不過你這樣好看,審美應該很高。”
君慕之終于開口:“你這樣,很好。”
江彌說:“你這樣也很好。”
君慕之不再說話,但江彌和阿玲的問題仍舊沒解決。
翌日,蔣敏和周三帶着好酒好菜來天雪峰看她,當然,周三是關心,蔣敏就是好奇和八卦心理居多。
周三給江彌倒杯酒,舉起酒杯碰她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不用為這種人傷心。”
江彌沒拿酒杯,她捧着茶杯喝了口:“我和君慕之不是那種關系。”
蔣敏也跟着喝了杯酒,辣得直吐舌頭,沒一會兒酒勁上來,她拍桌子怒道:“隊長!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他找你也找,找個比他更好……哦,這個有點難,反正找個愛你愛的要死的,氣死他!”
江彌又喝了口茶:“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蔣敏搖頭朝周三說:“你看,她還在狡辯,分明已經被傷透了心,太可憐了,我們女孩子太可憐了。”
說着她開始大聲嚷嚷,周三将她按在凳子上:“酒量這麼差你喝什麼酒?”
蔣敏拍着胸脯打包票:“我能喝!我還能喝!”
江彌看着兩人鬧了會兒,起身去裡屋收拾床,蔣敏這個樣子沒法下山,等她收拾完出來,兩人不在屋裡,門大開。
也在同時,坐在君慕之屋裡的阿玲聽到重重的拍門聲,然後是蔣敏斷斷續續地罵聲:“混蛋……嗚嗚讓我說……臭男嗚嗚嗚,欺負我們隊長,還是不是嗚嗚……”
阿玲就坐在君慕之身旁,知道他排斥阿玲後,阿玲就和最初的江彌那樣,隻待在他一米内,不再有接觸動作。
阿玲說:“小朋友喝醉了。”
君慕之擡手,門嘩的打開。
周三正在捂住蔣敏脫口的罵聲,蔣敏拼命掙紮,開門的瞬間兩人同時看到屋内情況,也看到了阿玲。
原本還挺冷靜的周三頓時怒了:“江彌就在隔壁,你這麼做對得起她嗎?江彌本來修煉得好好的,若不是你主動招惹,她怎麼會喜歡你這種人?渣滓!敗類!”
反倒是剛才怒罵的蔣敏安靜下來,她看看平靜望來的阿玲,又看看沒什麼表情的君慕之,瞬間清醒,拉着周三往江彌家拖:“你夠了!發什麼酒瘋!酒話當不得真啊,當不得真!”
等蔣敏将周三艱難拖走,阿玲眨眼:“這個鍋,貌似背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