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歌看他一眼,蘇乞花也瞥他,崔大摸不着頭腦:“怎麼了,我哪裡說得不對?”
江彌問:“你覺得皇室為什麼能這麼明目張膽招異世者?”
崔大:“不是因為她是皇族?”
蘇乞花臉上的圖騰扭動,另外半張臉露出嫌棄神色。
江彌說:“但你剛才也說,想阻止她叫天誅院來就可以了。”
崔大摸着腦袋:“沒錯啊。”
蘇乞花看不下去,直接道:“你以為天誅院就沒人來?現在問題是,天誅院來了也沒辦法。”
崔大:“和異世者合謀這麼大的罪怎麼可能拿那公主沒辦法?”
蘇乞花被他理所當然的語氣凝滞,一口氣堵在胸口。
江彌問他:“你怎麼證明他們是異世者?”
崔大停頓兩秒,恍然大悟:“所以要證明異世者是異世者才行,那要怎麼證明?”
江彌:“這才是最大的問題,沒有辦法能明确認定異世者身份,所以皇室才會這麼肆無忌憚,天誅院也拿他們沒辦法。”
崔大:“但是天誅院不是抓了很多異世者?”
蘇乞花知道些内幕:“天誅院識别異世者的方法是能否使用神力和進階方式,再就是通過異世者招供得到其他異世者身份和畫像,以此進行逮捕,還有些是通過修士或民衆舉報,進而跟蹤确定。”
崔大有些震驚:“如果異世者藏得很隐蔽呢?”
蘇乞花:“那就沒法找到了。”
崔大有種三觀震碎的感覺,他以為天誅院獨創了什麼術法能認出異世者:“但散盟會不是發布了很多異世者身份?”
邢歌說:“因為天音能預知。”
無法指認異世者身份,也就無法給皇室定性,所以明眼人都知道皇室在招買異世者,但沒人能明着阻止。
崔大恍然:“所以昨晚偷襲百味樓的也可能是世家或者天誅院!”
他們卻都知道,這隻是開始。
修真界對異世者的仇恨不可能讓已知的異世者活着,而世家也決不允許皇室用這種方式淩駕在十三世家之上。
突然“轟”一聲,地面震動,幾人紛紛望去,卻見百味樓四周被濃煙籠罩,百味樓前方恰好有片真空地帶,給了修士後撤的時間。
蘇乞花挑眉:“又來了。”
對于天一武會招異世者的事情沒法明面阻止,必然少不了暗中操作。
邢歌說:“不知道這次又是哪一方。”
不知過了多久,煙塵散去,修士們伸着脖子望來,就在他們以為百味樓被炸毀之時,一道明亮的結界浮現,将百味樓完好地護在其中。
看到這幕的瞬間,茶館二樓的雲有癡當即站起,臉色不知是喜還是悲,指着那結界道:“這是……這是……”
“囚天籠。”顧臣也驚愕不已。
雲有癡糾正:“是囚天籠的最初版。”
略顯渾濁的眼睛透過輕薄煙塵和明耀結界,他看到施展陣界的清瘦青年:“肯定是他,他是顔西!”
顧臣也未見過顔西,但此時能施展出囚天籠的除了顔西,他也想不出其他人。
正要表示肯定,卻見眼前一閃,雲有癡直接從窗台一躍而出,停在囚天籠面前,他雙手微擡,數不清的術紋從他指尖浮現,如水滴入海般融入了結界壁。
這是他研究了十多年的陣界,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囚天籠,不過片刻便在結界壁上張開一個圓形的門,下秒便出現在百味樓二樓裡。
扶堯目光一冷,擡手甩出十二節長鞭:“你是誰?”
項昭昭和暮雲同時戒備,顔西更是凝聚新的陣界随時準備防禦。
雲有癡誰都不理,隻盯着顔西:“外面這陣你是如何研究出來的?”
扶堯望向顔西:“這人你認識?”
項昭昭和暮雲仍舊保持警惕,顔西認真觀察片刻搖頭道:“這老頭我第一次見。”
雲有癡當即介紹:“我是大術院教習雲有癡,專修陣法,你師從何處啊?”
顔西不知道這種情況該不該答,但雲有癡的目光充滿期待,他咽了咽說:“我沒師父。”
雲有癡面露喜色:“你看我如何?你在陣法上天賦異禀,我正好道上有名,還缺一枚徒弟,你覺得如何?”
顔西:“啊?”
後一步跟來的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