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又出現了新的詞語。
士兵眼看求救不成,終于決定拼死一搏,伸手就去夠掉在一旁的手槍。
握着“不留痕”的那人本來哆哆嗦嗦地下不去手,眼看他要抓槍反擊,當下也來不及多想,順手就怒吼着劈了過去。
撲通。
士兵睜大眼睛,捂着血流不止的脖子,仰面倒了下去。
那人立刻扔掉“不留痕”,驚慌失措地跌坐在地,雙手不住顫抖。
雪滿照無奈地彎腰撿起“不留痕”。
從沒被這麼粗魯地對待過,“不留痕”劍身抖動,像在發小脾氣,雪滿照無法,隻得認真擦幹淨劍鋒,将“不留痕”收回劍鞘,而後拍了拍劍柄,以示安慰。
“不留痕”不鬧了。
雪滿照便擡起頭,和聲和氣地對吓破了膽的其他守門士兵道:“天色已晚,你們是不是要先放我們進去呢?”
城門打開,難民們重新排成隊伍走進去,一路上還不忘離雪滿照遠遠的。
雪滿照沒太在意,反而将視線放在了城門上。
這座基地,有寬厚的城牆和城門,與其他地方的建築,甚至是基地内部的建築都格格不入。
許是這個時候,這樣古老的建築才是抵禦喪屍最有效的方法吧?
這樣想着,一隻飛鳥就撞上了城牆上方的網,而後抽搐着跌下來,羽毛焦黑,不多時就再也不動彈了。
熟悉的聲音低聲道:“那是通了高壓電的電網,像安平基地這樣大型的人類庇護所,内部都會有充足的發電機。”
雪滿照将視線從死鳥上收回,去看向她搭話的人。
——果不其然是江岸舟。
雪滿照差點氣笑了。
“你什麼時候來的?”她的語氣不太客氣,實在是對這人沒什麼好感。
她不喜歡沒有邊界感的人。
江岸舟無辜地對她眨眼,“在你剛剛出手擋子彈的時候。”
雪滿照不說話了,餘光瞥見江岸舟悠閑地跟着她,開始自我安慰。
算了,遇到就遇到吧,早點把人情還了。
他們被帶到了休息處,一個寬闊而沒有家具的房間。
房間内打着密密麻麻的地鋪,亂七八糟的,看起來環境很差。
帶路的人笑了笑:“實在抱歉,基地的情況各位也是知道的,來的人多,能住的地方卻少,隻能這樣了。”
早就疲憊不堪的人們也不奢求太多,何況是經曆過拼死逃亡、覺都睡不好的他們呢?于是人們陸陸續續走到空位,甚至想不起洗澡,直接和衣躺下,困倦地睡死過去。
帶路的人這才微笑着對雪滿照和江岸舟說:“兩位請跟我來這邊。”
他将兩人帶到和桃花源内相似的公寓樓前,解釋說:“兩位是珍貴的異能者,需要特别分配住處。”
雪滿照看着眼前的高樓。
……這些試煉裡的原住民,把他們這些挑戰者都當成了異能者?
當初進入試煉時,雪滿照清晰地記得試煉旁寫着[78/200],說明會有兩百名挑戰者都進了試煉,一個陣營一百人。
安平基地裡會出現多少人呢?
不過不管多少,她和這些挑戰者都會是敵對陣營。
領路人告知兩人房間号後就離開了,雪滿照和江岸舟并肩開始上樓。
趁着沒有旁人,雪滿照開口問道:“你是什麼陣營的?”
她不期望江岸舟會回答,但至少得試試。
“喪屍。”
豈料江岸舟無所謂一般,漫不經心地直接回答她了。
乍一聽到這答案,雪滿照就頓住了腳步,用懷疑的目光盯着江岸舟,評估回答的真實性。
江岸舟不由自主笑了,“我不會騙你的,永遠不會。”
第一次見面就甜言蜜語的男子都不可信,雪滿照加快腳步上樓,而後打開自己的房門,轉身面無表情道:“……睡了。”
啪!
門被關上了。
江岸舟站在門外,摸了摸耳釘,含着笑意,腳步一轉打開了隔壁的房門。
關上門,房間陷入黑暗,一道僅江岸舟可見的熒屏冒了出來,上面赫然寫着:[您為喪屍陣營,通關條件:消滅人類,統治世界。]
他的确不會騙她,每一句都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