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宋疏意一反常态地沒有和許淨秋講話,一個人孤零零地落在她們身後,慢吞吞地蠕動着。
“她到底是怎麼了?”
上官祝餘指了指身後悶悶不樂的宋疏意,湊到許淨秋耳邊問。
許淨秋難得沒有揮開她的動作,反而沉聲道:“你有沒有覺得,今天她和大師兄之間有些怪怪的?”
說到這裡,上官祝餘仔細回憶了剛才在廚房裡的畫面,半晌搖了搖頭:“我感覺不出來。”
許淨秋停下了向前的步伐,站在原地靜靜地等着宋疏意,道:“大師兄心悅于小師妹,小師妹一直不知道,我在想要不要告訴她。”
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一瞬間的停滞。
上官祝餘瞪大了雙眼,一臉驚悚,半晌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指着許淨秋你你你個不停。
“你不知道嗎?”
許淨秋詫異地望着她。
“我應該知道嗎?”
這個信息太過驚世駭俗,上官祝餘一時沒能控制好音量,幾乎是喊了出來。
宋疏意此時正好走到二人面前,聽見聲響擡頭,悶聲道:“五師姐,發生什麼事了?”
“你……”
上官祝餘剛說出一個字,就被許淨秋捂住了嘴巴,硬生生堵住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三師姐?”
宋疏意迷茫地望着許淨秋的動作,疑惑道。
許淨秋心虛地移開視線,打了個哈哈,急切道:“你五師姐身體又出了些問題,我們就先走了。”
宋疏意愣了一下,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于是許淨秋便匆匆帶着上官祝餘禦劍離開了青城峰。
“你幹嘛不讓我問……唔唔唔……”
“我又臨時反悔了,不想說了。”
兩人的身影在遠去,但談話的聲音還是斷斷續續地傳到了宋疏意的耳朵裡,她一頭霧水,索性轉頭,慢吞吞地朝斜陽峰走去。
剛進斜陽峰,她便覺得有些不對勁。
空氣中殘留着陌生的靈力氣息,她勉強打起精神,小心翼翼地往漆黑的小破屋走去。
屋子的陳設和她離開時一模一樣,隻不過細細看去,書桌和床鋪都有些人為翻找的痕迹。
她頓時就有些慌張,急急忙忙進屋,直奔自己的床榻。
待摸到枕頭下埋着的符紙時,她才松了一口氣。
幸好這些符紙沒有丢。
屋内的東西很亂,又是晚上,剛被人翻過的地方很不安全,宋疏意仔仔細細從頭到尾檢查了整座房間,沒有發現任何蹤迹。
但是她還是沒有放松警惕,抽出一張強力陣法符,以房間為中心,設下了一個防禦陣法。
若是還有人來,陣法會立即降下威力巨大的劍氣。
做完這一切,她便倒在了床上。
厚厚的符紙就那麼放在枕邊,她不由得偏頭看了一眼。
但想着符紙也是江慎衍送的,她不免又是一陣氣悶,就呆呆地望着天花闆。
“哎,系統。”
她在腦海裡敲了敲系統,想找它說說話,哪怕是聽它罵自己一句也好。
但是她等了很久,卻遲遲不見系統陰陽怪氣的聲音。
“系統?”
她又在腦海裡喊了一句,但是系統沒有作答。
這個死系統,要找它的時候總是不在。
宋疏意撇了撇嘴,枕着手臂躺在床上,四處打量着周圍的陳設。
其實這個屋子雖然小,但是卻很整潔。
來了沒多久,她一直整日整日地在外奔波,很少有時間歇下來細細打量這個房屋。
月光從窗台洩出,照在一旁淩亂的書桌上,一個方方正正的本子在被翻得亂七八糟的紙張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宋疏意翻身的動作一頓,快速下了床,跑到書桌邊,拂落了蓋在那本子上的廢紙。
待她将那本子握在手中時,才發現上面設有一層禁制。
但是這個禁制沒有傷害她,反而在她試圖翻開本子時自動解除了。
宋疏意能确定這是原主設下的禁制。
她對劇情的了解度實在是太低了,對原主的了解程度隻限于原書文案。這個屬于原主的筆記本很可能對她了解劇情有幫助。
于是她幾乎是沒有猶豫就翻開了手中的本子。
沒想到,當她翻開本子的那一刻,一道白光立即從本子的封面逸出,随着刺眼的白光而來的是一股強大的拉力。
她緊盯着書頁,似乎從中看到了一個獨立存在的空間。
片刻後,房間中空無一人,隻剩下被夜風吹開的本子,慢慢地落到了地上。
破敗的房間裡白光閃爍,仿若白晝。
“哈?掃把星怎麼來了?她怎麼敢來的啊?”
“要我說,尤其是這種廢物,就是會向往仙家,她不來我還覺得奇怪呢。”
“她來這不就是自讨苦吃嗎?仙人怎麼會看上一個廢物。”
一個破敗的村子門口前,一大群人聚在一起,對一個衣衫褴褛,滿身灰塵的女孩指指點點。
女孩的眼神很亮,面無表情地盯着前方,對周圍人的議論充耳不聞。
宋疏意飄在空中,凝神朝那道小小的身影望去。
風吹起女孩的頭發,露出一張熟悉的臉來。
是宋疏意。
她在心裡小小地吃驚了一下,觀察了四周的環境,并不是青鸾門。
而且看她的年紀,似乎隻有八歲,而如今的宋疏意,卻是十六歲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