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男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恐懼,懶洋洋道:“那洞裡的東西你可别亂惹,它可不是什麼善茬。”
“據說當年它傷了一個叫宋什麼意的人,被江慎衍封印到了這裡,日夜受烈火灼燒折磨,現在還沒死呢。”
宋疏意聽見這話,脊背一僵。
“那……那它還挺慘的哈啊哈哈哈。”
她哭喪着臉,竟然說着說着就笑了出來。
地上的男人聽着她的話,忍不住笑了出來,語氣裡是淡淡的冷意。
你被扔到這裡來,算是和我們一樣,都是妖魔,别妄想回去了,人類是不會接受我們的。”
宋疏意本就崩潰的心被這句話擊的渣都不剩了。
“妖魔,哈,妖魔。”
她跌坐在地上,眼裡已經失去了光彩。
“宿主不必驚慌,那魔物已經被封印,不會傷到你的。”
系統安慰她道。
宋疏意大概是已經完全崩潰了,反而平靜了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直接躺在了草地上。
“怎麼?不跑了?”
男人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動作,問道。
“呵呵。”
宋疏意望天,冷笑一聲。
“跑?有用嗎?不如留點力氣。”
她無力地揮揮手,翻了個身,看樣子竟是要睡覺。
男人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不禁啞然。
“你……”
他還想問些什麼,就聽見宋疏意突然重重地噓了一聲。
“别來打擾我睡覺。”
男人:“……”
宋疏意很快便進入了夢鄉,在睡着之前,她捏緊了袖口中滑出來的玉佩。
果然,一陣黑暗後,她便進入了一個熟悉的空間,荷花池,小船,是那個黑衣人的空間。
那次被黑衣人取血之後,後面好幾次,她都誤入過好幾次這個空間,有時候黑衣人會在,有時候又不在。
大多數時候,他一個人坐在荷花池邊,看着池水發呆。
最近的一次,他塞給她一塊玉佩,說隻要捏住這塊玉佩入夢,就可以見到他。
她直覺這人不簡單,于是想着入夢來問問他有沒有什麼法子出去。
*
紅霞滿天時,江慎衍才悠悠轉醒。
體力已經完全恢複好了,周身靈力充盈。
他從床上下來,出了門。
院子裡,上官祝餘手執流火,正在和許淨秋纏鬥。
二人打得難舍難分,上官祝餘控制靈力的能力提高了很多,許淨秋的體力也提高了不少,比起之前狀态更加穩定。
江慎衍在一旁全程看完了這場比試。
這次比試,許淨秋略勝一籌。
江慎衍鼓了鼓掌,從房子内走了出來。
“怎麼樣,大師兄剛才看着呢,這次你總不能耍賴了吧?”
許淨秋拿着紫竹劍,指了指上官祝餘腰上的玉佩,得意道。
“許了什麼賭注,這麼興奮?”
江慎衍笑道。
“三師姐說我要是輸了,就把我腰間那塊花蝶玉佩送給她。”
上官祝餘氣呼呼地把那塊精美的玉佩從腰間拽下來,丢給了許淨秋,還添了一句話:“不就是一塊玉佩嗎?這種東西我多的是!”
“我們明天再比試,我一定會赢你的。”
這兩人在這鬥嘴,江慎衍移開視線,卻沒看見宋疏意,不禁問道:“小師妹呢?”
許淨秋正忙着和上官祝餘掰扯,卻還抽的出時間和江慎衍說話。
“小師妹去事務堂搬門了。”
遠處的天邊,太陽已經沉下去大半,馬上就要天黑了,搬門也不至于現在還沒回來。
“等等,”許淨秋突然反應過來,“小師妹怎麼還沒回來?”
就在此時,江慎衍腰間的玉佩一閃。
他把玉佩放在掌心,心道不好。
“她在後山。”
他沉聲道,還沒等剩下的兩人反應過來,就率先禦劍往青城峰後山的方向而去。
*
隻是這次,宋疏意并沒有在幻境裡找到黑衣人,她急得在原地剁了跺腳,翻遍了整座蓮花池,還是沒找到他。
“為什麼偏偏是今天不在!”
她急急忙忙在池邊踱步,望眼欲穿地望着蓮花池的盡頭。
那是黑衣人經常出現的地方。
等了許久,她快等到絕望之際,黑衣人突然出現在了她身後。
“這是你第一次主動來找我,出了什麼事嗎?”
他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宋疏意從來沒有覺得一道聲音如此動聽過。
她顫抖着身體轉過頭來,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全跟他說了。
“不能用術法,走不出的結界?”
黑衣人扶着下巴,思考着。
“對,那裡還有一個山洞,我還能看見裡面有一雙紅色眼睛。”
宋疏意強裝鎮定,繼續道:“黑兄,你要是幫我的話,我就答應學你的功法。”
是的,這位黑衣人又是一位奇人。
也不知道為什麼有那麼多人要她學他們的功法,她如今的經脈已經完全不适合修行了,也不知道這些人在執着什麼。
黑衣人突然低低地笑了一聲,道:“有人來救你了,功法的事還需你自願,回去吧。“
話音剛落,宋疏意便覺得自己身體一輕,就那麼被強行逐出了幻境。
待她再度睜開眼睛時,天色已經黑了一半。
那人已經緩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身上也套上了衣服。
看見宋疏意醒來,他還很是意外地挑了挑眉:“我還以為你就那麼睡死過去了呢。“
但此時宋疏意的注意力全在那個黑黢黢的洞口處。
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