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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殿門前。
秦戈抱着雙臂,食指點擊着臂膀,時不時低頭看向腕表。
臉色随着時間的流逝,越發的不耐。
朱鵲惴惴不安地站在他的身側,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她隻能不斷望向長廊的盡頭期盼着桑娩快點趕來,眉宇間滿是焦急。
這邊的桑娩,正在松溪的指引下,緩緩漫步。
但此時的她卻無暇欣賞聖地的景色。
桑娩盯着松溪的淡綠色的裙擺,面露深思。
剛剛葉雲給的提示分别是,果實和血液。
已知她的異能是,種植。
與生機,生命力,果實息息相關。
那麼剩下的血液,就隻能是朱鵲了。
但她和血液又有什麼關聯呢。
桑娩睫羽下壓,暫時将血液擱置,看向自己的儲物格。
快速掃過她目前所擁有的所有物品。
目光忽地轉回,頓住。
緊緊抿起的嘴唇緩緩上揚,看來這一次命運女神有一次眷顧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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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針一圈圈地轉動,就在秦戈準備派人去催桑娩時。
她與宮女一起出現在長廊盡頭。
朱鵲在望見桑娩的金發時松了一口氣,緊接着才意識到自己的指尖刺痛,她連忙松開緊攥在一起的手指。
粗糙的指腹上,滿是白色的月牙印記。
有的印記甚至滲出了血絲。
“你怎麼不爬着過來,那樣更快。”他譏笑着挖苦桑娩。
桑娩擡了擡在下城區剛被鄭又,治療好的腳踝“爬到不至于但腳腕剛好,沒辦法像您這樣健步如飛。”
“不知道您聽沒聽說過,傷筋動骨一百天。”
“為了女皇殿下,我簡直是付出了我的一切。”
秦戈掃了桑娩一記眼風“真該把你舌頭拔了。”
桑娩挑眼“那可使不得。”
說着她捂住嘴唇,杏眼不斷地眨動,濃密的睫毛跟着亂顫。
這副誓死捍衛舌頭的俏皮樣,倒是将秦戈的火氣熄了大半。
松溪側頭輕聲吩咐道“呈上來。”
沿着牆邊站立的灰裙宮女們,依次端着托盤上前。
等宮女們離得近了,朱鵲才看清托盤上的東西。
是一頂深紅色的寬沿沙烏帽。
“女皇殿下的容顔不可窺視,進去前還需要麻煩您們帶上沙烏帽才行。”
松溪對着懵懵懂懂朱鵲,出聲解釋。
她随手從托盤上拿起一頂,舉起手。
桑娩會意,彎腰低頭。
露出後頸的曲線與細膩的肌膚。
一縷發絲從她耳後滑落,垂在頰邊。
桑娩努了努嘴,擡起肩膀蹭過臉頰想将那惱人的發絲蹭下去。
松溪歎了口氣,擡手幫忙将那縷發絲别到她的耳後。
再将帽子扣戴在她的頭上。
随即指尖上擡,淡紅色的光圈從指縫中不間斷地溢出,飄落在帽檐上。
下一瞬,層層疊疊的紅紗就從帽檐上垂落,遮蔽住桑娩的視線。
隻留下一小節白膩的下巴和水潤飽滿的粉唇。
朱鵲也是如法炮制。
“進内殿後,要時刻保持安靜,殿下才剛剛清醒些,聽不得一絲噪音。”松溪笑吟吟地提醒道。
朱鵲揪着有些脫下的衣擺,頭如搗蒜。
松溪見狀,看向一直守在門前的灰裙宮女“開門,碧螺。”
她下着指令。
碧螺應聲後,摁下手中的操控器,将閉合的大門打開。
視線再次被紗幔遮蔽,桑娩隻能垂着頭規矩地看着地下,在松溪的指引下緩步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