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了!”冰冷的字眼從他的嘴裡吐出,仿佛隻是在訓誡擾亂課堂紀律的學生。
而呂毅在遭受到這重重的一擊後,身子猛地一顫!劇烈的疼痛讓他的意識一瞬間的清醒,剛剛籠罩着整個腦袋的迷霧一下子被擊潰消散,耳邊不斷回響着的聲音也消失不見!
讓他一下子從詭異迷蒙的狀态裡回緩過來。才發現整個人已經回到了教室裡。隻是記憶裡去往語文老師辦公室的畫面變得模糊不堪。
看似古闆的小老頭拿戒尺猛敲了一下呂毅的背後,也沒再做什麼,拿着戒尺的雙手背在了背後,步履從容的走回了講台上。
明明是個身材瘦削、頭發花白的小老頭,氣勢卻絲毫不弱,身體也很是康健。但就是這脾氣,看上去格外古怪。
就像現在,他沖着呂毅敲了一棍子後,就古井無波的開始上課,期間仍舊沒有做自我介紹,也不關心新來的轉學生成績如何,反而自顧自的講述着課本,視所有人為無物。
隻是這課程對所有玩家而言,依舊是一種折磨。好比帶着耳罩聽和尚念經,一個字都傳不到他們的耳朵裡。但精神上的困倦是真實的,每個玩家都是越聽越覺得感官遲鈍,睡意上湧。紀飛除外。
這精神上的污染,對比起身體上的物理傷害,也毫不遜色。
備受折磨的下午四節課結束,四名玩家精神上都顯得有些虛脫。聽一整天帶着催眠效果的講課,還要努力保持着清醒,多多少少會覺得疲憊了。
但也不得不強撐着精神。
一行人随着人流走出了教室,按部就班的前往食堂享用晚餐。食堂裡依舊人頭攢動,同時也各自安靜地享用着自己眼前的飯食。
輪到鹿可站到打菜窗口前時,原本誘人的菜香,變成了一股腐臭的異味,帶着血腥的氣息,令人作嘔!醬香醇厚的紅燒肉此刻已大變了模樣。不知名的大塊血肉沾滿着血腥,鮮血順着肉塊一滴一滴的滑落。鹿可依稀在模糊的血肉裡看到了殘缺的手指和眼球……
連帶着其他普通的菜色都蒙上了一層不詳的灰色……倒也沒有多古怪,隻是看着就像是敷衍炒出來的菜色,不像之前的鮮嫩可口,甚至夾生或者焦黑,讓人難以升起食欲。
怎麼隻是一天就起了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還是因為中午看到的那個不可言說的身影?鹿可一時間也想不明白,随便選了一葷一素看着還尚可的菜色,端起餐盤就回到座位上用餐了。
路過紀飛的時候,看着他大口吞食着泛着鮮血的血肉,嘴邊沾染的都是猩紅的鮮血,像個茹毛飲血的怪物……讓人不寒而栗……
這一回的食物,真的算不上好吃。但礙于規則的必須一葷一素以及不能浪費,鹿可一邊在腦海裡想象着各種各樣的美食,一邊勉強清空了餐盤。
用過晚餐後,在将餐盤放置廚餘垃圾堆放處的路上,鹿可就看到了不約而同在此地等候的其他玩家們。鑒于白桦樹林夜間的危險性,大家夥并沒有選擇再去那裡碰面,而是默契的等候在了這裡,隔了些許距離。
由于今天看到了不太一樣的菜色,以至于鹿可的進食速度變得特别慢,最後一個到來了這裡。在她到來之後,衆人便提議着換個地方,以免撞到姗姗來遲的老師。
教學樓全是鬼怪,政務樓都是老師,宿舍不能男女同進,操場太過空曠顯眼,雕像更是詭異……讨論來讨論去,幹脆就結伴着在食堂外面繞了一圈,最後窩在了食堂外面的一個犄角旮旯裡,地方比較偏僻,有點稀稀疏疏的小樹苗,又是在食堂的背面,離着大樓有幾十米的距離,不怕被聽見和看見。
這才開始談論起最近發生的事情。
“呂毅,你在老師辦公室發生了什麼?回教室時整個人都失了魂。”劉子穆首當其沖的開口問道,當時的狀态生怕他變成下一個紀飛。
“呂毅也去老師辦公室了?”秦向曉有些驚訝。
呂毅老實的點了點頭,回想着進辦公室後的事情,又開始有些恍惚,但還是回想着記憶裡的畫面緩緩訴說:“當時下了課我就直接去了譚老師的辦公室,辦公室隻有他一個人在,譚老師看到我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然後…他從辦公桌的櫃子裡…取出了一塊紅布蓋着的…東西,他把那東西擺在了我面前,一把掀開了紅布…之後我就不記得了…腦子好像一團漿糊一樣…好像看到了一雙紅色眼睛的奇奇怪怪的雕塑…再有意識就在教室裡了,還被數學老師抽了一悶棍。”
“那雕塑怎麼奇怪了?”鹿可追問道,不知道是不是和她中午所見的雷同。
“記不太清了…不像個人…好像有很多纏繞的觸手…說不定是個章魚呢?章魚不就有很多觸手?”呂毅那會的記憶就像是蒙上一層霧,隻能零零散散的有點模糊的印象……
“不應該啊!他們不是很崇拜校長嗎?這不得整個校長的小像,弄個章魚幹什麼?”這什麼章魚的雕像也太過詭異了吧?秦向曉十分不解,按整個學校的狂熱程度來看,明顯校長的雕像更合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