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真是個好心腸。”誇獎了幾句,秦筝又繼續問道:“姐姐,你們村子裡的人怎麼都長得這麼好看呢?是有什麼秘方嗎?你也知道,女孩子嘛,都愛美。”說話間,臉色都紅了幾分,擺出了一副十足十的既愛美又忍不住好奇問的樣子。
年輕婦人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湊近了秦筝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這呀...全靠山神顯靈降下的山泉水,養膚又美容,要不說咱們村子風水好呢!我這也是借了小花的光,十歲以前的女娃娃都能去找村長領山泉水,一月呀,也就這麼一小桶!看你這剛來,又這麼嘴甜,要不要姐姐分你半碗,多了可就不行了!”
“那怎麼行!”秦筝正氣凜然的回答:“我怎麼能搶姐姐你和小花的份例!等下次見了村長奶奶,看看能不能向她讨要一份吧。這一桶,務必得讓姐姐和小花好好享用!”語氣堅決,滿是為年輕婦人和小女孩着想的意思。
年輕婦人樂呵呵的笑彎了腰,看着秦筝的眼神都友善了幾分,随後目光看向了前方幾米遠的院子,又往前走了幾句,站在敞開着的院門口,轉過身看向了後面——拎着水桶的秦筝以及抱着小女孩的鹿可。
清了清嗓子,有幾分殷切的問道:“我家就在這了,這一路上辛苦了,兩位妹妹要不要去家裡坐坐?喝兩杯薄茶?”臉上笑容依舊,話語裡還透着躍躍欲試的期待。
身後的院門,本該和諧安甯,此刻就像是巨獸張開了大口,等待着将他們吞噬殆盡!
“不了,一點小忙罷了。我們剛來,瞧着這秀麗的景色,已經忍不住要去踏青了!改日有機會再來姐姐家叨擾吧。”盡管盛情邀約,鹿可還是環抱着冰冷的小女孩,禮貌且堅定的拒絕了。
隻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次拒絕并沒有迎來什麼壓迫的氣息,平平淡淡的就說出了口。
年輕婦人見狀,臉上浮現了幾分失落,之後又馬上調整了心情,笑着說:“行啊,那就等你們先去逛逛。兩位妹妹可别忘了過來坐坐,我家就在這,姐姐我姓陳,下次喚我陳阿嫂就行了。”
鹿可和秦筝忙點頭,嘴裡奉承着說着一定一定,手上的功夫卻是一點也不耽誤。一個将手裡的水桶放在了陳阿嫂的院門前,一個将懷裡凍得像冰塊一樣的小女孩放了下來,還小幅度地推了推她,示意她趕緊回媽媽身邊去。
之後兩人就辭别了陳阿嫂,轉身往村子裡的其他地方走去。
背過身走了好久,确定見不到陳阿嫂的家後,鹿可才揉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抱着小女孩走了很久,加上小女孩身上冰得可怕,鹿可掀開自己的衣袖,隻見胳膊上已經凍紅了一大片。
“怎麼回事?”秦筝看到鹿可的動作還有些奇怪,在看到她身上的印記後又忙不疊的問道。這時她才注意到,鹿可的脖頸後面也有幾處紅腫,隻是被長發擋住了,看得并不真切。
“小花身上很冰,抱着她就像抱着冰塊一樣。不過沒事,應該過一會兒曬曬太陽就能恢複了。”鹿可說起了小花身上的異樣,還順帶寬慰了幾句。
這也不算什麼大事,好歹她們還能拒絕進屋的邀請。
隻是這叫小花的小女孩,根本不是活人,但一路上卻很乖巧,除了一直源源不斷散發的冷氣外,一言不發,乖乖的窩在鹿可的懷抱裡,臉蛋又是精緻漂亮,真像是個漂亮的玩偶。
“這麼說來,陳阿嫂的身上也很冰。”秦筝回憶起接過水桶時,那無意識的觸碰,陳阿嫂的手也是冰得可怕。
但同時也覺得奇怪,在路上明明不容拒絕的要求她們幫忙,在門口時,卻不強制她們進屋了,莫不是有什麼規則在壓制着她們?
“秦筝姐,我看我們還是先回祠堂看看那些照片,順便将剛剛的半張紙拼湊好,不然總覺得會踩到什麼陷阱。”鹿可想了想,與其漫無目的在村裡閑逛,不如先回去将規則搞清,雖然規則有欺騙人的部分,但也能大概率的為她們規避風險!
秦筝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還是那麼一副随意慵懶的姿态,眼神裡卻透露出了幾分急切。
她們匆匆回了祠堂,心裡惦記着規則紙,腳下的步伐都快了不少。
回到昨夜休息的房間,兩人連相機都沒有第一時間看,反而掏出了紅布包裹着的碎紙片,攤在木桌上就開始拼湊了起來。
紙張撕得很碎,不由得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細細分辨。
在她們的頭頂,紅色的絲帶似乎在随着微風輕輕的擺動,不時地掃過她們低垂着的腦袋。
明媚的陽光也開始變得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