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姐!”鹿可忙朝着秦筝揮了揮手,然後對着女子說了聲:“嫂子,我同伴過來了,我就先去找她了。”說完也不待女子反應,就匆匆的離去。
“有些地方,不該是你去的。”身後驟然傳來女子沙啞、幹澀、厚重的聲音,帶着幾分警告!
陳阿嫂剛剛嗅了嗅鹿可身上的味道,苦澀腥鹹的氣息已經幾近消失,另一股令人嫌惡的味道卻依舊尚存,但她也不能完全确定鹿可去的是山泉池,礙于另一股氣息,隻是冷冷的警告。
鹿可聽着身後的聲音,心下一顫,卻假裝若無其事的繼續邁着步子前進,好似沒有聽見一般,繼續朝着秦筝跑去。
而另一邊,秦筝被韓清越拉着回了村裡,兩人随即就在村裡随便逛了逛,她一直沉浸于悲傷的心情之中,漫無目的在村子裡走動,什麼都提不起勁來。
就在情緒剛剛緩和時,就突然看到了鹿可的出現,她正好端端的站在那裡,跟一位村民聊着天,當下什麼也沒有顧及,當場就高聲喊出了鹿可的名字,撇開一旁的韓清越,朝着鹿可一路奔去。
韓清越也震驚于鹿可的出現,一時間還不能确定她是人是鬼,就見秦筝大喊了一聲就奔了過去。
鹿可瞧見向她奔來的秦筝也同時跑了過去,剛剛靠近,就被秦筝一把熊抱住,她的腦袋埋在了鹿可的肩上,哽咽着嗓音說道:“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原本随性慵懶的秦筝,難得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鹿可被這突然擁抱弄得有點懵,随後便安撫性的回抱了回去,拍了拍她的背部,語氣柔和的說道:“别擔心,我沒事。”
秦筝放縱了一會兒,便又收斂了心緒,像機關槍一樣詢問道:“你是怎麼出來的?怎麼又和陳阿嫂站在一起?難道是她救了你?”
“陳阿嫂?”鹿可沒想到剛剛的女子竟然是昨天那個巧笑倩兮的陳阿嫂,雖吃驚,還是回答了秦筝的問題:“不是,是後山林子裡的獵戶。你們怎麼在這裡?當時發生了什麼?”
“我…我…當時你一下子就栽了進去,一次也沒有浮上水面…水面平靜的好像沒人掉進去過一樣…是我…我沒有勇氣救你!”有些難以啟齒,秦筝還是吞吞吐吐的說了出來,說到最後一句時,還帶着自暴自棄的怨怼。
這時,韓清越也剛好走了過來,看到兩人相談了一會兒,估摸着鹿可應該不是鬼魂,這才現在才走到,恰巧聽到了秦筝的那一番話。
“是我攔住了她。”他沒有推脫自己的責任,将事實堂而皇之的說了出來。
在副本裡,本就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短短的兩天相處,又怎麼能指望别人豁出性命去救你呢?
鹿可突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裡是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有些怅然,有些失落,但她也知道這不能強求,這不過是人類本能的求生意志以及趨利避害罷了。
隻是當她看到韓清越臉上紅腫的手指印時,那一股失落稍稍消減了幾分,也不知道是好氣還是好笑。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鹿可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轉移了話題,然後想到自己眼裡看到的異常,又問道:“對了,你們現在看到的村子是什麼樣的?”
“嗯?”秦筝疑惑,不明白怎麼問這個,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很正常,陽光明媚,草木蒼翠,屋舍俨然。”
陸陸續續地有一些人從院子裡出來,在鹿可的眼睛裡各有各的慘樣,隻有韓清越和秦筝是正常的,她突然有些好奇此刻祠堂的模樣,便開口說:“有一些發現,我們去祠堂再說吧,這裡的人有些多了。”
村裡的村民三三兩兩的張望着,似乎馬上就要沖上前來交談,鹿可忙拽着秦筝就要往祠堂的方向走去。
韓清越也跟了上去。
幾人加快着步伐,甚至有點落荒而逃的架勢…
不一會兒,就來到了祠堂的門口,看着四下無其他村民,鹿可才喘息了幾口氣,斟酌着語氣說道:“不知道是因為嗆水喝了幾口山泉水,還是因為之前瀕死過,我現在看到的一切…和你們看到的…不太一樣…反而和照片裡看到的一樣…
而且那些村民…一個個面目猙獰…傷痕累累…完全沒有之前嬌俏柔美的樣子…所以,我現在想看看祠堂有沒有什麼變化!”
“怎麼會這樣?”秦筝皺眉,但也願意相信鹿可,又補充道:“那我陪你進去瞧瞧吧。”
“一起吧。”韓清越也附和道。
三人便攜手走進了祠堂裡。鹿可看到祠堂外面,大門的木闆已經脫落,牆壁也是坑坑窪窪,滿是坑洞和碎塊…
俨然是一座危房!
院子裡依舊是遍布的枯草,祠堂的大堂陰森森的,不透一絲光亮。
像深淵的巨口等待着他們的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