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我給大家領路。”韓清越沒有拒絕,率先提出了領路的建議,說完就搶先走了幾步,帶着鹿可他們繞過獵戶的屋子,朝着更深處走去。
但也沒有走太多的路,僅僅是在屋子後面的十幾步,就看到了一大片的花海!
在這樣一個地方,在獵戶屋子的背後,竟然會有這樣一片巨大的花海,這絢爛奪目的美麗,一刹那晃花了鹿可、秦筝和陸江的眼,競相露出了驚歎、癡迷的神色!
韓清越雖然之前已經見過,知道有這麼一大片花海,但在白天再次看見時,也依然覺得震驚!
實在是太過美麗!
貧瘠的土壤上,竟能開出如此美麗的花朵!在翠綠的葉子的包裹和襯托下,白的、粉的、紅的、黃的、紫的、藍的形态各異、争奇鬥豔的嬌豔花朵,晶瑩剔透的花瓣,含苞待放的嬌羞,純色與漸變的搭配,每一朵都令人驚歎!
他們似乎并不是身在小山村的副本,而是置身于花的海洋!
隻是在短暫的癡迷過後,微風吹來各色花朵交織的香味,鹿可蓦然清醒!心頭也湧上了一陣後怕!
這不對勁!
她甩了甩腦袋,将一直萦繞在腦海中的癡迷感甩出,看着眼前的情形隻覺得詭異!
花圃裡有很多很多的花朵,每一朵都大相徑庭,每一株的種類都不一緻。玫瑰、芙蓉、鈴蘭、百合、薔薇、桔梗、郁金香、蝴蝶蘭、風信子等等...光鹿可認識的就有十幾種,更不要說那些她并不熟識的花朵了!
而這些花,每一株都有各自的區間,互不打擾。不知道是什麼人,用磚塊給每一株花都搭建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格子圍欄,将它們規規整整的隔開了,每一個格子大約一米見方,高度卻隻有一兩公分,并不妨礙它們的枝葉舒展。
每一株花的生命力都極其的旺盛,它們都在盡情的綻放着它們的美麗或魅力。
但它們卻不應該同時生長在同一個地方,更不應該同時的綻放。每一株花的習性和生長環境、生長條件都并不類似,又怎麼會同時盛開在這小山村的土壤裡呢?
“這不對勁!這些花不應該都開在這!”想明白過來的鹿可急忙說了出來,試圖提醒其他人,聲音還難得帶了幾絲急促和焦躁。
聞言,秦筝和陸江都打了個機靈,清醒了過來,韓清越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回過了神。
“啊!這些花怎麼都蔫了!”清醒過來的秦筝再一次看向眼前的花海,卻不由得驚呼了出聲。
在她的視線裡,那些妖娆綻放着的美麗花朵,突然間失去了生命力,每一株都打了蔫似的,花朵都皺巴巴地低垂着,葉子也幹枯發黑,好似下一秒就要凋謝了...
"蔫了?"鹿可看着眼前的花,每一株都在熱烈綻放,異常美麗,和秦筝所說的完全不同!
韓清越和陸江也紛紛點頭,示意秦筝說的是對的。
這又是視覺的差異嗎?鹿可扶額,還是将自己看到的真實場景告訴了秦筝他們:“我眼前的花,依然生機勃勃,競相綻放。”
還不等他們繼續讨論,一道忽輕忽重的腳步聲自遠處走來。腳步緩慢,步履蹒跚,随着鹿可他們一起尋聲望去,就見一個蒼老佝偻瘦削的身影,一瘸一拐的自小屋的一側走過來。
是借給他們食物的那個奶奶。
她明明已經是七老八十的年紀,腿腳也不方便,纖細的胳膊,此刻卻吃力的拎着一個老舊的木桶,一瘸一拐的朝着花圃走來,行走間還有波動的水花自木桶中灑出。
她一直在悶着頭走路,全身的注意力都在手裡的木桶和腳下的土地上,在走近花圃準備澆水時蓦然擡頭,看到鹿可他們時,腳下一個不穩,手裡的木桶也突然松開,滿桶的清水即将灑落!
鹿可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拎住了即将灑掉的木桶,平穩的放在了一邊的泥土地上,又順勢扶住了老婦人,觸及她溫熱的肌膚,關切的說道:“奶奶,你沒事吧?”
“你...你們...怎麼會來這裡?”老婦人并不在意鹿可的關切,反而如同見鬼似的質問起他們為什麼會來這裡,整個人也好像受到了驚吓一樣,蒼老嘶啞的嗓音結結巴巴的。
“隻是閑來無事在這山裡轉悠,一不小心就來到了這裡,沒想到村子裡還有這麼漂亮的一片花海。”韓清越隻說是無意中來到這裡的,順便還誇獎了一番這美麗的花海,随後話頭一轉,又是問道:“奶奶,怎麼這裡不能來嗎?”
“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老婦人撇去了剛剛的慌張,甩開了鹿可的手,聲音變得堅定又憤怒,又隐隐含着些許悲戚。
“莫擾了她們的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