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之前存在心中的疑問,小山村不是她們的家鄉嗎?為什麼還要離開以及回家?
想起破落的祠堂裡記載着小山村村民的名姓,以及靈位牌上截然不同的姓名,一道靈光在鹿可腦中閃現,毛線團一樣紛繁雜亂的線索,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撥開理順,一一呈現在了鹿可的腦中。
真相也随之浮出水面。
“如果村民并不是小山村的村民呢?”語不驚人死不休,鹿可突然發出了一道靈魂的提問。
韓清越思緒轉得飛快,一瞬間就閃現了某種可能,順着鹿可的思考直接說出了一種可能:“你是說——拐賣?”
“不然要如何說得通,全村的女子都遭受到了殘忍的虐待?臉上的劃痕,瘸掉的腿腳...即使是再怎麼重男輕女,再怎麼封建,也沒有必要這麼殘害她們的身體吧?還有地窖裡的鐵鍊,究竟是為誰...所準備的呢?”理清了頭緒的鹿可說出口的話也越來越順,隻是柔軟的語調裡說出來的真相,實在是令人發指!
“簡直畜生!”秦筝憤然咒罵,同為女子的她,完全無法忍受她們遭遇這樣的對待!一個個都是家裡如珠如寶的寶貝,卻被惡劣的人販子,拐賣到了這窮山僻壤的山村裡,日複一日的遭受着毒打,還要孕育仇人的孩子,求救無門,也沒有辦法逃離,困在這封建愚昧的小地方,看着原本美好幸福的人生發爛發臭,從天堂墜入地獄,是她也高低得拼了命的報複回去!
也難怪,村子裡的女子對于男子的如此厭惡了,連死去的屍體都不放過,日日挂在樹上,承受陽光的曝曬!連那嫁衣女鬼,看到院子裡挂着的屍體,都要啃上幾口!
嗜其血,啃其肉!
也隻是報複裡的一環罷了。
尤其是在這麼一個同姓的小山村裡,人人都是幫兇,每一人都藏着罪惡。
隻是郭廣德是自尋死路,餘一舟和程卓,又何其無辜?仇恨終究是蒙蔽了她們的雙眼,隻剩下了本能的複仇,再也想不到曾經的美好了,也看不到世界的美好了...
"難怪,口口聲聲的說着家裡的男子外出打工了,屍體卻挂在了院子裡的樹上..."以前不得其解的地方,此刻也迎刃而解,韓清越一邊訴說着,一邊又問道:“隻是,她們如今滿是怨恨,我們又該,怎麼逃脫呢?”
看着或沉思或憤怒或頹喪的另外三人,鹿可停頓了一下,還是硬着頭皮的說出了下面的話:“我有一個想法,但說起來或許有些離奇...”
“說來聽聽,總是要群策群力的。”聞言韓清越直截了當的便要聽鹿可的想法。
“聽說,死去的人,是沒有辦法找到回家的路的,如果,我們能夠讓她們離開村子,算不算得上是滿足了她們離開這裡的心願?”鹿可依然很同情村裡的村民,并不希望毀壞她們的屍骨,而是希望可以滿足她們的心願,讓她們得以解脫。
“這...我們怎麼能讓她們離開村子?是不是太離奇了?”陸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活人還能怎麼牽引死人的靈魂?
“燭光可以引領亡魂的歸路,而祠堂裡恰巧有很多的蠟燭。”還沒等鹿可開口,韓清越卻出乎意料的說了這麼一番話。
鹿可聞言也點了點頭,表明她就是這個想法。
“真沒想到,你竟然還懂這些封建迷信。”秦筝挑了挑眉,打量着韓清越,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似的。
“我們進來這裡不也算是一種封建迷信嗎?”韓清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後又有些鄭重的說道:“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說不定某天,封建迷信還能救你一命。”
鹿可在心裡也暗自應是,從系統商城裡的那些符箓來說,老祖宗的東西說不定還真有些用處!她在進入這個遊樂場之前,也不敢相信,有一天自己會見鬼!現在不止見鬼,還要和屍體、以及詭異的生物做鬥争!
今晚,就是副本的最後一個夜晚了,也是他們可以行動的最後一個夜晚了!
四人抓緊時間,又繼續商讨了一下晚上的行動計劃。
無人在意的樹梢間。
垂下了一角黑色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