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兩人已經到達城區入口的收費站,收割機要進城需要繳納停靠稅,一輛車10銀币。
小牛要繳納2銀币的糞便稅,人則需要繳納進城稅3銀币/人。
“您好,一共是15銀币。”收費站的小哥露出标準微笑。
西娅繳納了銀币後,将收割機和小牛都停在一旁的泊車點,她的履帶延長,底座彈出一個簡易的拖車,把老四捆在了自己的拖車上。
進城後,風息走在前面,一人一機也不着急找醫院,而是繞着城區随意逛了起來。
西娅一邊逛一邊和路邊的小販,商人,路人,甚至是穿着制服的守衛交談,有一句沒一句的,十分随意。
而風息逛街,自然是以美食為路标。
于是一個小時後,他們很合理地來到了人流量很大的美食一條街。
這一路上擺着不少燒烤小攤,可惜大部分是牛羊肉制品,風息聞了聞,立刻敬謝不敏——和艾瑪太太的牧場肉一個品質的!
看來毒雨污染并不隻在局部發生,而是廣泛分布于整個種植星。
無奈之下,他們隻能找了個面攤——谷物制品相對來說會正常一點。
“老闆,來一碗酸辣豆角面!”風息看了看老闆的菜單後,大聲點單。
天天酸豆角酸豆角的,他還沒吃過這種食物呢!
西娅也停在了一邊,她的拖車碰到牆根,發出砰的一聲響。
西娅的小拖車雖然平坦,但是并不減震,一路上乒乒乓乓的,早給老四颠醒了。
但他一直不敢睜眼,主要是怕又看到那個吃人的女魔頭。
直到周圍人聲越來越密集,且明顯進入了鬧市區,他才偷偷眯縫着偷瞄。
這一瞄,便瞄到面攤的招牌上,有個熟悉的短刀标志。
他頓時滿臉喜色,剛要大聲呼救,西娅便往他嘴裡塞了團破襪子。
那破襪子是從他腳上薅下來的,又酸又臭,差點給他熏嘔。
“嗚嗚嗚——”他整個人像蟲子一樣在拖車上扭來扭去,不斷用求救的目光望向面攤老闆。
救命啊,他被綁架了,快救他!
但面攤老闆一心煮面,對他的擠眉弄眼視若無睹。
留着小胡子的老闆動作娴熟地将面條放入沸水中煮到八成熟,便撈出過冷水,再放入已經調好味兒的湯汁中,最後挖上一大勺酸辣豆角,蓋上厚厚的辣椒醬,這面便成了。
鮮香麻辣,香味撲鼻的一碗酸辣豆角面端到了風息的桌上。
“客人,您請用!”老闆一甩毛巾,笑得慈眉善目。
“哇,好香!”風息食指大動,做人以來,他第一次吃到這麼熱騰騰,還帶湯的食物。
西娅順手掃了一下這碗面:麥子做成的面食,污染度24%。
非常低,甚至比上次艾瑪夫人做的還要健康一點。
而且隻收50銅币,簡直物美價廉。
面館老闆看到了西娅擡手掃描的動作,咧嘴:“嘿嘿,客人你放心,我這面攤做了幾十年了,一直都是用的自家産的低污染麥子,保證健康又美味,吃了還想吃!”
風息迫不及待地夾了一筷子,勁道爽滑的面條入口,濃郁的麥子香氣頓時充盈了整個口腔。
咀嚼之後,豆角的酸味也徹底激發出來,混着剁椒的鹹辣,直讓人唾液狂冒,這豐富的味蕾體驗,讓風息整個人都幸福住了。
他低頭又喝了一口湯,濃郁的高湯并不是用肉類吊出來的,一絲腥味都沒有,反而有股菌菇的鮮甜,讓人唇齒生津。
“好面!”風息發出樸素的贊美。
地上還在掙紮的老四淚流滿面:有沒有人管管他?
最可怕的是,他的肚子也咕噜噜地叫了起來,在面條香氣的刺激下,嘴裡甚至開始分泌唾液。
這唾液浸潤了他的臭襪子,臭味愈發濃郁,讓他忍不住幹嘔,“yue——”
可能是他的情形太可憐了,面館老闆終于有空看他一眼。
“咦,是感染了寄生藻病嗎?”他皺眉:“真是可憐啊!”
“唉,我家這四叔,呼噜噜噜,太倒黴了,滋溜,不知道上哪兒去鬼混,被寄生了……”風息一邊吃一邊回答,眨眼間一碗面已經見底了。
西娅在心底默默記下,要找時間教風息用餐禮儀,不能邊吃飯邊說話,容易嗆死。
“客人們,不瞞你們說,其實我倒是知道一個專門醫治寄生藻病的醫生!”面館老闆搓搓手:“他的醫術十分高明,治好了很多有同樣困擾的病人!”
“真的嗎,那快帶我們去吧!”風息把碗一撂,湯都已經喝幹淨了。
“可是……”面館老闆歎了口氣:“他收費很貴的,治一個人要收10金币!”
“沒關系,我付得起!”風息豪氣萬千:“為了四叔,區區10金币不值一提!”
聞言,面館老闆眼睛一亮。
他連面都不煮了,直接把小車一推,“那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吧,再晚點他都要下班了!”
面攤骨碌碌地滾過西娅的小拖車旁邊,在招牌遮住面館老闆的面容的瞬間,他低頭,第一次和老四對上了目光。
老闆張嘴說了什麼,卻沒出聲。
老四看着他的口型,心頭一喜,這次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