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無法逃走,可以用蠻力直接破除一切嗎?
她聽到了牆壁破裂的聲音,要來了嗎?辛瑾不自覺地往竹聽渝靠攏。
竹聽渝感覺到辛瑾的變化,她抓緊她的手,看向面前的老人。
她擡頭,看到牆壁裡面開始鑽出各種蟲條,地上不知道從哪裡開始有一堆枯骨,不斷地上升,直至成了一個人形。
竹聽渝已經感覺到死亡在向自己逼近了,腦中的面闆顯示着自己的污染指數在不斷上升,辛瑾更是不必多說。
她的生命系數已經逐步下降,聞煜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已經開始有些躁動,如果竹聽渝受到任何傷害,他會出手幫助她。
手腕有些許抽痛,拉回了竹聽渝飄忽不定的神思。
從最開始進來的時候,這位阿婆并沒有直接對它們進行攻擊,而是氣味、蟲子來給它們造成精神攻擊,現在她們心裡産生了對這個場地的排斥心理,要冷靜,融入進去。
她捏了捏辛瑾的手,想讓她回歸理智。
辛瑾搖了搖頭,她太容易受影響了,即便她經過了大量訓練,可是在面對自己害怕的東西時,還是很容易受到波動,如果能回去的話,她一定要針對這個問題進行訓練!
竹聽渝忍住自己體内機械運作的紊亂,她開口說道:“阿婆,我們有地方睡覺嗎?”
老人沒有說話,仍舊笑着。
辛瑾看到已經有幾個“蟲人”形成了,它們在不斷地靠近她們,向着她腦中的預言不斷進行。
有蟲子爬上了她的後勁,她怕了。
死亡的恐懼不斷地對她進行精神壓迫,她慌了,她沒有那麼勇敢。
她松開握着竹聽渝的手,站在原地不停地發抖,她要死了,她不能拖累竹聽渝。
辛瑾将手搭在腰間,那裡有一把槍,是她的外公送給她的。
外公說:“如果哪一天你做好了不顧一切隻為拼得一線生機之時,這把槍就是你最好的武器。”
她知道自己打不死這個C級的屍魂,她也知道迎接自己的結局就是死亡,可是那有怎麼樣,在恐懼中死去,那也太不酷了!
恐懼到極緻,就會變成憤怒,變成力量,變成心甘情願的飛蛾去撲火。
辛瑾搬動把手,大聲喊道:“小渝兒!離開我身邊!不要管我!”
随後她把槍舉向快速向她靠攏的“蟲人”。
“砰!”一身巨響,一個“蟲人”倒下了,“蟲人”身上的蟲子像是水流下墜一般紛紛掉落,她身上的蟲子似乎也受到了什麼沖撞,停下了啃噬的動作,掉落而下。
死掉了?
辛瑾看着手中這把紫黑色的手槍,沒有想到竟然這麼管用?
她又将手槍舉向竹聽渝身旁的一直波瀾不驚的老人,正欲開槍,老人突然走到了她的面前,她張開嘴巴,嘴中的黑色長蟲瞬間就沖到了辛瑾的臉上。
她手抖了,子彈歪了。
竹聽渝還沒有反應過來,現在看到老人已經沖到了辛瑾的臉上,她已經顧不上再假裝冷靜,掏出手槍急忙向老人打去。
“辛瑾!”竹聽渝大喊着:“手槍!”
辛瑾強忍着心中的惡心,握住手槍: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砰!”兩把槍同時對準那位老人。
子彈打進去了。
可是老人沒有倒下,她嘴中吐出腐爛的肉塊,背上長出了一架人形骷髅。
她垂着頭,衣袖裡不斷鑽出蟲子,它們飛到竹聽渝和辛瑾的身上,不時發出刺耳的笑聲,像是割據的聲音。
防護服已經開始出現破損,蟲子的汁液滴落在竹聽渝和辛瑾的裡面。
又臭又痛。
竹聽渝的手腕發出藍色的幽光,他不再安靜地呆在竹聽渝的手腕上,他彙聚起一團水流,向竹聽渝和辛瑾的身上覆去,随後隐去了她們的身形。
“快跑!”
在同種隐形術下,是能夠相互看見的。
竹聽渝拉住辛瑾的手腕,沒有來得及跟她解釋為什麼會突然多出來一個人,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離開這個房間。
她沖開房屋,外面仍舊是那些小巧的雞仔,現在那些雞仔已不如最初看的那般可愛,它們的眼睛被蟲子吃了,可是嘴裡還在戳着蟲子,看起來極其矛盾惡心。
感覺到門口有人沖出來,那群雞仔瘋狂地湧向她們,聞煜此時又纏繞到竹聽渝的手腕上,他不能觸碰陽光。
竹聽渝沒有理會那群雞仔,它們隻能感覺到,卻不能看見它們,辛瑾也回過神來,伸出手腕上隐藏的粉碎裝置朝那群雞仔射去,反正都已經動手了,那就不要有所猶豫了。
她們的鞋底沾上了那些雞仔留下的粘液,似乎像是強力膠,要将它們粘在原地。
竹聽渝看見前面不知何時多出來一條路,先前它們所來的方向的那條路已經消失不見。
“她追上來了!”辛瑾看着那個老人爬到門口,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想起那些奇怪的臭蟲,她就極其反感!
二人向那條幹淨的小路跑去,一直跑、一直跑......
竹聽渝和辛瑾身上已經是狼狽不堪了,她們回頭看了看,先前她們所走過的路已經消失不見了,隻有一片赤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