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突然一個人的脖子開始飙血,好多好多血。鮮血是噴出來的,老大一片,但是所有人都沒有出聲。
接着自己就被一個叔叔夾起來帶進房子裡交給媽媽。
後來?後來全是血,沒有人,都是血……
對了,我到底是怎麼獲救的?簡唯一點印象也沒有。記憶好像缺失了一部分。一個一個的片段都沒有連起來。有時候甚至好像在觀察的是别人的故事,和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
藤蔓越收越緊,簡唯整個人都被掉在半空中。她覺得自己的身體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從胸腔傳來的劇痛大概是肋骨被壓斷了吧。
一口腥甜味湧到嘴巴裡,還帶着一點鹹鹹的。
鮮血從簡唯的嘴角流出來,在掙紮中蹭到了藤蔓上。雖然隻是一點,藤蔓卻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力道突然小了許多。
這個異常反應讓簡唯突然清醒,她直接一大口血噴向自己的右手。藤蔓像是被什麼咬着一般直接松開她的右手。獲得右手自由的簡唯直接用藤蔓上的尖刺在胳膊上拉出一條血口子,然後死死按在藤蔓上。
生怕自己的血不夠,簡唯趁着纏在身上的藤蔓松動的時候一口咬在上面。尖銳的犬齒刺破厚厚的表皮,帶着滿口的鮮血直接湧進藤蔓的内部。
藤蔓像是收到巨大的刺激突然發瘋起來,它劇烈地擺動着,想要甩掉死死抱住自己的簡唯。
簡唯的鮮血直接從要咬開的地方進入,仿佛點燃的火苗一般順枝條一路蔓延下去。從外面看,翠綠的藤蔓以極快的速度會灰敗,肉眼可見地失去了生命力。
趁着主要藤蔓的枯萎,簡唯迅速抱着它往下滑。她的肋骨生痛,需要盡快恢複,按照之前的教訓自然是要找點大補的東西。
這時候的簡唯沒有意識到她的思想在被陰火的本能誘導,第一個反應是吞噬木系的詭異物質。就算吃不到本源,那麼多多吞掉同類物質也好。完全不管是否需要,又或者自己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
此刻的簡唯左眼紅得吓人,像是一個不斷滿足的饕餮在四處尋找可口的美味。她縱身躍入藤蔓中,順着那些親切的綠色光線朝着藤蔓色心髒走去。
“在哪裡?在哪裡?快了快了。”簡唯的嘴裡念叨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話語:“好香啊,美味就在身邊。”
大概是因為屬性相互關聯,對待木系藤蔓裡的時候,簡唯先天有一種心理上的優勢,還有對食物的渴望。她不斷地吞着口水,一點都不遲疑地奔着那團最大最亮的綠色光球過去。
不需要用腦子,簡唯知道那是什麼,并不在意吃了它會怎麼樣。
從背後抽出從廚具店順出來的斬骨刀,簡唯掂量了一下直接朝着藤蔓的中心竄過去。此刻她的眼裡隻有那麼一團翠綠的、亮晶晶的東西,散發着清新的香氣,漂亮的想讓人一口吞下去。
幾條長長的藤蔓貼着頂樓的天花闆遊走,它們像是在尋找食物又像是在警戒。對于木系詭物來說,火系是天敵,隻靠它們自己是很難在較量中占據上風。
“呵呵,找到了。”一刀下去,簡唯準确地剖開了藤蔓的外皮,手伸進了裡面。這麼濃郁的詭異氣息真的讓人欲罷不能。哪怕身上都被藤蔓纏繞拼命地要殺死她,簡唯都毫不在意。隻要吃了這個一切都解決了。
長長的鋼管帶着破空的響聲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從簡唯身後襲來。幹淨利落且非常精準地将她直接貫穿。
鋼管尖銳的一頭直接穿過簡唯的身體,将她連同藤蔓一起釘在了地上。簡唯連掙紮一下都沒有整個人都撲到藤蔓上,鮮血迅速地流到了一地,所有沾染上的藤蔓都在急速灰敗。
顧容站在二樓,很冷靜地看着一切。那根鋼管是她投擲的,目的自然是要殺了簡唯。
右邊半張臉上全是小醜張狂的笑容:“嘎嘎嘎,一擊必殺,我真是個天才。”
“一次把這兩個都解決了。”顧容的聲音低沉,卻沒有一點喜怒:“我本來挺喜歡這個孩子的。”
“陰火寄生者,有什麼可喜歡的。”小醜做了一個鬼臉:“好了,大頭還在後面,我們該幹活了!”
顧容渾身一抖:“什麼意思?這孩子死了,陰火産生的幻想應該消失。我們可以出去了。”
“可是,親愛的,音樂之後封住商場的一直是這些木系寄生體啊。”如果有鏡子的話,顧容大概能看到小醜那張極緻猖狂的臉:“我隻是說過,木系可以吸引火系。火系可以産生幻覺。其他的都是你自己聯想的啊。親愛滴,有時候隻要理解字面上的意思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