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鳴澤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還在低頭耍手機,一個不注意就撞上了對面的來人。
“啊,對不住。”習慣性的随口道歉之後,周鳴澤頭都沒擡就準備走人。這時候他就聽到一個讓他咬牙切齒的聲音。
“沒關系,我原諒你了。”
金明秀?周鳴澤猛地一台頭。那副斯文皮囊下裹着的是最為兇惡的靈魂。
治療中的痛楚每每讓周鳴澤生不如此,這個混蛋的名字永遠都承載着他最惡毒的詛咒。就算是化成灰,周鳴澤也能一眼認出金明秀這個家夥。
“站着做什麼?不是要上廁所嗎?”跟在金明秀身後的人雖然穿着制服,但是渾身上下都帶着一種特有的軍警氣質。他直接插入兩人之間,推了金明秀一把。後者笑笑,露出一副寬容大度的樣子從容進入廁所。
周鳴澤注意到這家夥的雙手還戴手铐。果然是重刑犯。
簡唯刷了一下粉紅詭話就打算睡覺。還沒等她躺下就被匆匆過來的周鳴澤一下子拉得坐直起來。
“你下手不能輕點啊。”周鳴澤的手勁很大,平時都比較注意。剛才遇到金明秀的事情讓他稍微有點失控。被簡唯抱怨後他立馬松手。
“你知道我剛才看到誰了?”因為是太熟悉的關系,周鳴澤壓根沒道歉的意識。他心急火燎地跟簡唯分享自己剛才的遭遇。
“總不能是金明秀吧。”簡唯也就是随口一說,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第一時間想到這家夥。非要說的話,就是這人大概是近期讓他們兩個一起吃了大虧的存在。
周鳴澤原本神經兮兮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他眯着眼睛把簡唯上下打量一番:“你最近是不是覺醒什麼新能力了?怎麼猜什麼都準?”
“聽說瞎子自帶算命BUFF。”簡唯順嘴給自己開了一個地獄玩笑,結果一下子雙方都給幹沉默了。
兩人正尴尬的時候,金明秀正好從他們這邊經過。然後這個男人還不忘禮貌地對兩人打了一聲招呼:“晚安。”嘴角上挂的那抹笑容讓人看着就想抽。
簡唯下意識睜大雙眼,卻意外地發現自己看不到金明秀身上的光。她也來了精神,直接從卧鋪爬起來,因為速度太急,一下子撞到上鋪的床闆,痛得抱頭又坐下了。
“眼神不好就悠着點啊。”周鳴澤借着揉頭的機會把簡唯的頭發弄得亂七八糟。簡唯的頭發又細又軟,手感特别好。這一般是屬于周司昭的獨有福利。
一巴掌拍開周鳴澤的手,簡唯朝着金明秀離開的方向跟過去。列車上就這點好,隻要知道是哪個方向,晚點跟上去一樣能找到人在哪裡。
出于意料的是,金銘澤居然也是他們這個車廂的,不過在另一邊靠車尾的地方。他的小鋪和對面上下鋪位明顯看得出是便衣。這不,大齊正坐在那裡和人說話呢。
“你們怎麼?”大齊看到簡唯稍微愣了一下,但是沒有特别意外的樣子,畢竟在一個車廂裡,遇到了很正常。
“我看到他了。”簡唯懶得找借口,大拇指一挑,直接指着床上的金明秀說:“就是好奇跟過來。”
“正常的護送任務。沒你們的事。”大齊當然不會在公共場合裡多說什麼。何況旁邊還有周鳴澤這個普通人。
簡唯趁機看了金明秀兩眼。她很清楚,普通的手铐腳鐐不可能禁锢住金明秀這個窮兇極惡的通緝犯。但當她的目光落在金明秀的脖子上時,那個散發出土系黃色光芒的項圈解開了她的疑惑。
應該是土系的禁锢詭物。簡唯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頓時就理解了這個設計。火生土,也就是說土系可以吞噬火系獲得力量。
作為陽火的金明秀,隻要想逃跑就一定會動用自己火系的力量。那麼無論他多麼努力,隻會增加這個項圈的禁锢力量。
詭異之間的相互關系如果理解透徹和靈活運用的話,就算是輔助系也一樣可以發揮巨大的作用。
周鳴澤是真的從金明秀這裡吃了大苦頭的。哪怕知道不應該和大齊硬剛,依舊不滿地嘟囔一句:“為什麼那天不當場擊斃。這種禍害殺了那麼多人,幹嘛還治好留着一條狗命。”
他的憤憤不平也是有理由的。事後周鳴澤了解到金明秀在全國各處做下多起大案。有時候是因為求财,有時候是為了尋找詭物,還有一次隻是因為簡單的沖突。總之,金明秀這家夥除了長得是個人樣,行為和心理上非常拟人。
站在普通人的角度看,周鳴澤覺得這種通緝犯直接擊斃是最放心的。其他都是姑息養奸,否則也不會給金明秀這人越獄的機會。
不過他不知道的知道的事情是,詭物也好,寄生者也好,這些詭異物質是不可能消失的。最好的處理辦法是無害化處理然後收容。
詭物收容比較好處理,直接用吞噬屬性的其他物質禁锢就可以了。但是作為人類的寄生者情況要複雜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