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徐澈意識到混亂發生這一刻時,他就将随身攜帶的抑制劑毫不猶豫地注射到自己頸間,緩過神後,他下意識的去尋找宋融春的身影,不過她早就消失不見了,她不過一個Beta,自己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他自嘲。
會場應急管理啟動得非常迅速,有策劃人特意來他面前報告情況,策劃人是一個做事幹練的Beta,徐澈懶懶擡了擡眼皮,不禁又看了他一眼,總覺得在哪裡看到過這張臉:“我知道了,你們(Beta)處理不了的,直接聯系A組處理就行,務必将損失降到最低。”
“是,徐少爺”,策劃人畢恭畢敬答道。
徐澈慢悠悠走到二樓,在這場混亂中,他仿佛一個局外人一樣,不,局外人嗎?他自嘲一笑。
徐家做的生意是整個聯邦的醫藥研發和生物科技,他也自幼耳濡目染,自幼出入實驗室的他,同大部分科研人員一樣,都一直因為“AO能否脫離信息素控制”這個命題而苦惱着,在實驗室見慣因為信息素而發狂AO的他,沒有誰比他更清楚AO的不堪。
涼涼的夜風吹到他臉上,将他從以往的思緒中喚醒,他俯視着樓下混亂的場景,卻覺得自己和那些身在混亂因為信息素而發狂的AO沒有區别,不受信息素影響的Beta們穿梭在混亂之中,他愈發清晰地覺得:比起天生平庸的Beta,天生受信息素控制的AO更像沒有進化的野獸。
但AO自認為天生高人一等,所以怎麼又會承認信息素是低等、未開化的呢?
徐澈悠閑地在二樓逛着,聽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聲音,那兩人大概是趙景明和他的女友,他嫌棄的撇了撇嘴,又慢悠悠地朝前方走去,偶爾看看那些熟人發狂的樣子也挺有趣,他想。
宋成舟那個臭屁的二傻子已經被工作人員打暈了過去,不一會兒,又有工作人員跑到他面前,一臉為難地說道:“徐少,祁少的房間是最高規格的密保,我們沒法進去确認祁少的情況···”
“好,我知道了,阿慎就交給我吧,二樓沒什麼問題了,你們去忙别的吧”,徐澈笑道。
工作人員聞言松了口氣,果然,徐少和祁少關系是真的好,連祁少房間密碼都知道。
宋融春隻覺得自己頭腦異常昏沉,迷迷糊糊間進到了一個更加黑暗的空間,明明遠離了嘈雜喧鬧,可是空氣依舊黏膩厚重,她感到自己的大腦缺氧,呼吸不禁越來越急促,恍惚間,還有另一道異常粗重的呼吸聲,可是她分不清,那道呼吸究竟是自己的還是另一個人的,突然間,拿一雙牽着自己給自己安全感的雙手逐漸上移,按住了自己的脖頸,她清晰地意識到,這個空間有另一個存在。
一改以往給予自己的安全感,他散發的氣息愈來愈具侵略性,那道熾熱的鼻息噴灑在自己頸間,恍惚間宋融春還能聞到一股清淺的薄荷皂角味兒,并不令人抵觸,甚至有點好聞,可是同他熾熱的手掌和粗重的呼吸相比,并不能減少他給她的不适感。
她從内心深處抵觸他人的侵略感,她也厭惡自己的無力感,她推開這人,不曾想他将自己抱得更緊,還從喉嚨深處發出威脅的一句:“别動——”
他開始啃咬自己,宋融春能夠感受到從皮膚傳來的輕輕麻麻的刺痛,她皺眉,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幼在訓練場訓練、兩三招輕松暴打宋成舟的她,此刻為何像喝醉了酒一樣無力?
意識朦胧中,她因為自己的無力感,開始在黑暗中恐懼,但又下意識反抗,她用自己最大的力氣朝面前這人踩去,差差落腳那刻,整個世界迎來了明亮。
徐澈一開燈就看到了男女糾纏的場景,這兩人并不陌生,他朝兩人走進,看着已經失控的祁慎,以及眼神迷離,滿臉淚水的宋融春,這一刻說的話帶着連自己都不清楚的怒氣:“看看,我們的祁大少爺堕落成什麼樣子了,竟然竟然想要标記一個Beta···”
他毫不留情地将抑制劑注射到祁慎頸間,将他從少女身上拉開,扔到一旁,又有些生氣的抱起意識迷離的少女,她以往纖細白皙又細膩的脖頸已經被失控的Alpha啃爛,白皙的皮膚溢出星星點點鮮紅的血液,徐澈暗了暗眼眸,腥甜的血氣讓他一陣眩暈,他甩了甩腦袋,又瞪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祁慎一眼,少女對于她現在的處境似是十分不安,雙手胡亂揮舞,徐澈溫柔地将她按在自己懷中:“沒事了,沒事了···”
似是察覺到環境真的安全了,懷中的人真的平靜下來,但那隻手還是緊緊地攥着自己的衣服,徐澈不禁失笑,離開祁慎房間那一刻,他一不小心踢到了地上人的臉蛋兒:“抱歉啦,阿慎。”
話雖這麼說,但一點歉意都沒,甚至都沒有回頭看這場意外事故的“被害者”一眼。
他将宋融春抱到自己的房間,在等待醫生期間,他将宋融春脖頸的傷口用生理鹽水簡單沖洗了下,看着意識不清面頰绯紅的少女又開始産生了疑問,他不記得宋融春攝入過酒精,但她如今卻是這麼一副樣子,沒人能比經常出入實驗室的徐澈更清楚,她如今的模樣,和那些發/情的Omega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