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秒後,他又留了一句。
“你們要結婚嗎?”
餘序笑的十分開心,他肯定的回了YES~!還附贈了好幾個emoji表情包。
他把手機遞給我,“我也覺得我拍的很漂亮。”
我看了眼。
我穿着短款外套,還戴着毛茸茸的耳罩,黑色卷發用發圈随意紮了個側馬尾,臉上透出淡淡粉暈。
和我這個人無趣又呆闆的性格不同,我的長相倒是很有迷惑性,看起來又甜又妩媚的,眼睛裡都帶着小鈎子。
“是很好看。”我點點頭,拿過了餘序的手機。
我點進去了那個評論的人頭像,卻發現他的INS一片空白,是個私密賬号,誰也沒關注。
忽然,我覺得毛骨悚然。
我并不是個多敏敢的人,相反,我經常被學校的老師和同學評價為做什麼事都慢悠悠的遲鈍性子,期末作業大家都做的差不多了,而我的畫還扔在畫室,一點也不急。
從江明濯再次出現開始,我總疑神疑鬼,心髒通通地跳。
……餘序的手機上又出現了一條新消息。
依舊是那個人,他學着餘序的口吻回了句。
恭喜你們~希望你們能順利結婚~
随後是禮花的表情包,後面還附了好幾個親親小黃臉,看起來的确是個路人,隻是偶爾刷到餘序的照片才評論了一句。
我不能再這麼懷疑下去了,這簡直影響到了我的正常生活。
仔細想一想,以江明濯的性子,他懶得去做這些事情,直接出現把我帶回去就行,他明顯是早就忘了我,而我一直自作多情把自己當回事。
普通人要有普通人的覺悟,我又在心裡跟自己說了一遍。
我露出笑臉,把手機還給餘序前,很禮貌的對那個人回了句謝謝。
餘序是個性子有些大大咧咧的人,他完全沒當回事,旁邊有小孩子的雪團抱不動,餘序還專門幫他們把雪人壘起來,還把我們帶的多餘的裝飾品也送給孩子們。
做完這一切,我們回家吃了午飯,下午餘序送我去了學校,臨走時,他揉了揉我的頭。
“我看過天氣預報了,今晚不會下雪,你路上小心點,回家後給我發個消息。”
我也用手囑咐他:“早點回來。”
“就是去參加個同學聚會,很快的, ”餘序撓了撓頭,“他爸爸在政府工作,說不定能給我介紹個實習的工作。”
他開車離開了。
晚上兼職時,店長問了我一嘴。
過幾天會有人專門去江明濯的家裡為他量定制的尺寸,看我願不願意跟着去,把那塊表還給他。
我覺得很晦氣,馬上搖頭拒絕。
結束後,我和陸七夕提着食材,專門回家做了個烤牛肋排大餐,隻是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挂鐘已經從十點到了十一點,久到陸七夕都在隔壁房間睡着了,餘序還是沒有回來。
我給餘序打了三四個電話,都沒人接。
過了一會兒,再打過去就是關機了。
我開始害怕。
很久前,在我意識開始覺醒,朦朦胧胧察覺到好感這個詞的概念時,我喜歡過一個男孩。
其實從容貌和家世來說,他完全比不上江明濯和蔣棹,但是他很溫柔,喜歡彈鋼琴,手指很修長,漂亮。
那雙漂亮的手會幫我摘掉頭上的落葉,然後揉揉我的腦袋。
我很喜歡和他相處的感覺,沒有那種壓迫感,可是我們才見面沒幾次,我就聽說他因為得罪了棒球部的部長,被人圍着打了一頓,等我去醫院看他,那雙漂亮的手變得血肉模糊。
心裡莫名一跳,我心神不甯,隻好找出了餘序在學校裡那些朋友的聯系方式,一個字一個字發過去挨個問。
對面說,“下課還見了,餘序說換身衣服要去參加聚會,着着急急就走了。”
我松口氣,想着也許是餘序的手機沒電關機,這幾天一直很冷,手機電量也維持不了多久……我發了個消息告訴他,注意安全,看到了給我回撥電話,就趴在客廳的沙發上一直等待着。
房間裡十分安靜,隻能聽到牆上挂着的表在機械轉動着。
……
一陣突兀的鈴聲打破了夜裡的安靜。
我迷迷糊糊地起身,先是眨了眨眼,然後才意識到家裡的電話響了,我連忙跑過去,接起電話。
“……!”我下意識想喊餘序的名字,卻無法出聲,急的眼淚落下。
“您好,請問您是餘序的女朋友嗎?我是帝國州警察局的警察。”冷漠的聲音從聽筒傳出來。
我下意識擡起頭,已經是淩晨兩點半,我沒辦法開口說話,接到這個電話後更是心急如焚,不知道是不是餘序出事了。
顧不得其他的,我連忙去房間裡搖醒了熟睡中的陸七夕,她看我焦急比劃着手勢,接起了電話。
不知道那頭說了什麼,陸七夕先是驚訝,然後眉頭緊緊皺起來,最後是一臉凝重的握着聽筒,她時不時看向我,表情更加嚴肅。
我喘不過氣,也不敢說話,無數不好的念頭從我腦中滑過。
這通電話終于結束了,我連忙抓住了陸七夕的手臂,“怎麼回事?餘序被車撞了?”
“江芙,你冷靜下來,聽我說。”陸七夕深吸一口氣,按住我的肩膀,“餘序服用了違禁藥物,腦袋不太清醒,在帝國大廈那邊出了車禍,把人撞了……”
我有點迷茫,手指都在顫動。
“那,我明天要準備多少的保釋金才能讓他從監獄出來?”
“這不是保釋金的問題,江芙。你知道餘序撞的人是誰嗎?YK通訊的繼承人,就是昨天來我們店裡買衣服的那個……!”
我瞪大了雙眼,陸七夕又補充道:“而且,警察說他傷的很嚴重,還在醫院的急救病房搶救……我想,餘序有可能會被指控二級謀殺犯罪。”
我瞬間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