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不能說話,這是我的電話,請您直接加我好友,我會把維修費賠給您的。”
将紙條夾在車門處,我回了家。
餘序的高中同學冊被我從櫃子裡拿出,我花了一晚上時間,卻一無所獲,餘序的高中是在新澤州某個普通的公立中學,那裡的學生也大多像他一樣出身平凡的家庭,壓根沒有誰有這樣通天的本事。
我換了個思路。
餘序的學習很好,在高中就經常參加各類競賽的短期培訓,其中有好幾次就來過帝國州。
或許,那個邀請他的人就是他一起競賽的同學。
第二天清晨,我就聯系了餘序曾經的高中老師,在她整理名單用郵箱發給我的間隙,我再次打開了ig,找到了餘序的賬号,挨個的尋找着他的關注。
以12月22日為關鍵詞,每一個賬号我都點進去查看,搜這一天跟同學聚會相關的tag。
餘序關注了300多人,我滑着ipad的指尖幾乎都要發麻了,最後,我終于在一個叫做Alex的賬戶發現了端倪。
兩杯大都會雞尾酒,沒有人出鏡。
[祝雍哥生日快樂。]
看起來在某間十分高級pub内,後面便是大片的落地窗,無窮無盡的夜色,朦胧暧昧。
我忍不住放大了照片,在其中一個高腳杯的側面,倒映出一塊表,機械感和科幻感十足,是理查德米勒的白面具。
雍?
我連忙點開了郵箱,隻掃了一眼,就看到了六年前在帝國州舉辦的高中數學聯盟賽。
參賽的學生們身穿藍色的T恤,每個人都戴着白色的号牌,餘序身旁站着個比他高出不少的少年,長得極好,個子極高,肩膀又寬,容貌俊美,短短的頭發下,五官十分深刻。
對普通人來說顯得腰粗肩膀寬的T恤,被他穿的又酷又帥,愣是把身旁那些合照的少年壓的徹底。
謝雍。
我忽然想起來了什麼,連忙把帝國州的政府官網打開。
果然,他爸爸謝則作為帝國州民主黨的議員,在這幾日的暴風雪中,身先士卒的去街上掃雪,并号召市民們一同加入隊伍,我看過新聞,知道他爸爸正在競選市長,對這個位置勢在必得。
就是他了,我大概是太過緊張,不僅手心冒汗,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第二天我便把我的發現告訴給了陸七夕,她肯定了我的猜想,沒多會,就從帝國大學的論壇那裡找人買來了謝雍上課的課表,發給我。
“這也能買到?”我好奇,抱着電腦打字問她。
“追他的人不少,這玩意兒他同學從他大學那天都快賣到研究生畢業了。”陸七夕說道,“不過我聽那邊的學生說,每次那麼多人去教室看他,他也不生氣,說不定你跟他說餘序的事情,他很快就同意了。”
我:“嗯,我看他下午有一節公共課,我就去找他。”
合上電腦,我認認真真給謝雍寫了一封信。
我和餘序的關系……餘序現在遇到的困難,和我希望他能證明餘序那天不僅參加宴會,還什麼都沒碰過的事情寫到了一起,我找了個信封,裝起來,放到了包裡。
做完這一切,我對着鏡子看了眼自己。
頭發本身有點自來卷,長到腰,我試着攏了下,又覺得紮起來有些強勢,還是什麼造型都沒做,就讓它這麼披着。
我很少化妝,但這兩天沒睡好,也不怎麼吃東西,看起來确實憔悴,我鋪了一層粉,塗了個唇膏,鏡子中的自己看起來鮮活多了,我又在内心感謝了一遍遊戲的設計師,給了我一副漂亮的,容易讓人放下防備的容貌。
帝國大學有錢人不少,很多學生都開車上學,停車位不太好找,等我停好車,找到教室,距離上課隻有幾分鐘了。
圓弧形的教室從低到高,已經坐滿了學生,我才剛進來,就察覺到不少人視線不約而同的集中在我身上。
我的視線在教室裡徘徊了片刻,一下子,我就找到了坐在第一排的那個男人。
他穿着黑色的風衣外套,看起來極其低調,無奈他氣質體态拔尖,貴氣逼人,完全就是個發光體。
再加上謝雍皮膚過冷過白,一下子,我就看到了他手腕上那塊再明顯不過的理查德米勒。
我瞬間提起全部精神。拿着信,緩緩走到了謝雍身旁。
他身旁座位空着,身旁圍着幾個年齡差不多大的男人,衆星拱月,正在跟他聊天,但每一個人敢在他身邊坐下。
後幾排,還有些年輕貌美的女孩,目光将他包圍。
看到我靠近,其中一人吹了聲口哨。
其他人三三兩兩擡起頭,看向我,眼中滿是看八卦的興奮神色。
恐怕是學校裡接近謝雍的人太多,他坐在那裡正在發消息,甚至懶得擡頭,神情有些冷淡,眉眼鋒利銳氣,攻擊性強,但又不是那種極為張揚狂妄的性子,看起來就優越感十足。
我說不了話,也壓根無法出聲提醒他,我隻好看向他身邊的人,主動在他身旁坐下。
“膽子真大。”剛才那個吹口哨的男人又開口了,他挑眉,提醒着謝雍,“雍哥,有人來了。”
謝雍收起了手機。
我看到,他銳利的眉微蹙,很輕微的一點點不悅,就一點。
對他這樣體面的人來說,已經足夠展現他的不高興了。
他轉頭看向我,有一種特有的傲慢和驕矜。
我們的視線在空中碰撞,我壓根不敢耽誤,把信遞給他。
他沒收,卻泰然自若的開口,不動聲色,卻又居高臨下。
“我已經有女朋友了,你覺得你自己這樣做合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