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踏入鬃狼所在的房間後,我們之間暗戳戳的較量才消停。
我看着沒有和我進來的韋恩,有點疑惑,“你不進來?”
韋恩搖頭。
我聳肩,似乎這隻是随口一問。
走進籠子,鬃狼比昨天的狀态好了不少。
我打開籠子,嘗試把他抱起來,看他腹部的傷疤。
結果,顯而易見,使勁力氣的我把頭埋進了鬃狼厚實的毛發裡,整個身子都趴在了那兒。
這時,獸醫走過來,問我在幹什麼。
我沒有回答。
隻是再一次認清了現實而已。
獸醫看不慣我這副樣子,他把我拽起來,然後遞給我一大袋裝滿了寵物用品的東西。
我朝袋子裡看了眼,然後看向鬃狼,他正在乖乖接受獸醫的檢查。
察覺到我的目光,他朝我看了過來。
我呼吸一滞,不得不說,紅配綠,老祖宗的審美就是絕。
我放下袋子,蹲在獸醫旁邊,低下頭想要看清楚他腹部的傷口,卻被鬃狼的尾巴抽了一巴掌。
我不可置信,我捂住臉,坐在地上看起來很無助。
旁邊獸醫還在幸災樂禍。
倒是鬃狼,他撇過頭去了,渾身散發着尴尬的氣息。
小動作不斷,從我這裡都能看到他的耳朵顫抖了一下,爪子也是,蜷縮了三下,并且尾巴也小幅度的甩了兩下。
見此,我明白他不是故意的。
于是,我将炮筒轉向笑的花枝亂顫的獸醫,“你再笑的話,我會把你穿女仆裝的照片送給黑面具。”
······
很好,獸醫沉默了。
我扭過頭,我也沉默了。
原因無他,我看到了鬃狼那雙正在瞳孔地震的玻璃珠。
鬃狼的視線一直在我和獸醫之間遊離,我不敢想,在他心中,我現在是個什麼形象。
都怪秃子,我瞪了眼他。
緊接着,秃子朝我豎了個中指。
對此,我發出不屑的一聲。
最後,我們兩個同時撇頭,拒絕讓對方出現在我們的視野裡。
而目睹這一切的鬃狼,眼神複雜的我解析不出來。
時間很快溜走,秃子的檢查結束,臨走前,扔給我一根牽引繩,“記得給他帶上,不然會被罰款。”
我一邊研究着手裡的繩子,一邊回複:“知道了。”
以我淺薄的知識,牽引繩一般都會系在項圈或者背帶上。
我不确定這隻鬃狼的性格會不會允許我給他套項圈,保險起見,我向他示意手裡的繩子,說:“胸背帶沒有你的尺寸,隻剩下項圈,你戴嗎?”
為了不讓他為難,我繼續說:“不想戴,也可以直接套繩子。”
我就不信,GCPD會來這邊巡邏。
鬃狼定定地看着我,碧波般的綠色眼睛裡似乎藏着萬千的絲線。
這隻狼到底經曆了什麼,我總感覺他的腦袋瓜裡想的東西比我還要複雜。
我不想看到他露出這樣的眼神,仗着我現在是他的主人,我揉搓着鬃狼的腦袋,再一次把問題說了一遍。
這次,鬃狼動了。
他領着我,走出了這間房間。
空無一人的走廊,看來韋恩已經回去了。
鬃狼繼續走着,我跟了上去,随後被他領到了擺滿項圈的貨架前。
我半蹲,和鬃狼一個水平線,說:“可以戴項圈嗎,那你選一個你喜歡的好不好?”
鬃狼認真的聽完我說的話,直奔角落,叼出一個帶有名牌的項圈。
我拿過來,看了一眼,上面刻着“傑森”兩個字。
我搓了一下他臉頰上的毛發,笑着說:“這是你的名字對吧!”
傑森點頭,尾巴搖了搖。
調節好項圈,我幫傑森戴好,然後将牽引繩挂了上去。
就這樣,我們走到了大廳。
正在逗鳥的獸醫看了我們一眼,然後在傑森戴的項圈上停留了幾秒,說:“挑好了?”
我:“傑森自己挑的。”
獸醫看起來非常驚訝,我問怎麼了。
他說道:“沒啥,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嗎?”
我想了一會兒,恍然大悟:“你是說你之前沒找到紅毛狗,哭了一晚上的事!”
獸醫大怒:“我沒哭!”
我沒有搭理他,而是看向傑森,說:“你說,他有沒有可能就是你當初沒有救下來的那隻狗。”
獸醫走進,端詳了一會,說:“嘶,有可能。”
我挑眉:“那你不養?”
獸醫兩手一攤:“緣分嘛,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哼,都是借口。
我是不相信什麼錯過就是錯過之類的詞,更準确地說,我從一開始就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才是我人生的信條之一。
看着朝我看過來的傑森,我:“放心,我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讓你走掉的。”
至少,在我身邊待得每一刻每一秒,隻要他沒有找好下家,我才不會讓他有逃離我這裡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