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尼和達米安離開後,傑森也開始準備。
他先是去廚房給艾尼往冰箱裡塞了一堆做好的便當,以免在他不在的日子裡,艾尼把自己餓死。然後又把一些散亂到各處的物品都收好,放回原位。
做完這些,他來到陽台。
看着陪伴他多時的綠植和艾尼給買的窩,傑森眼神複雜地一一和它們道别。
最後,傑森走出艾尼家時,輕聲說了句:“再見,艾尼。”
走出艾尼家,傑森已經變成人形混入到了人群中。
艾尼和達米安目前都在唐人街,他得選一個不會和他們碰上的路線。
傑森壓低帽檐,心裡有一番思量,轉身往東區方向走了過去。
這裡作為哥譚最混亂無章的地方,很适合用來掩人耳目。
傑森繞進一家酒吧,裡面幾乎沒有多少人在。
聽到門口的聲音,侍應生頭也不擡直接說:“白天不接待。”
而目的不是喝酒的傑森徑直走向侍應生,敲了敲桌面,見他擡起頭後,似笑非笑道:“來一份芝加哥式披薩。”
侍應生擦玻璃杯的手一頓,從穿衣打扮上看,眼前這個男人和外面的流浪漢沒有什麼兩樣,頭上寬大的帽檐遮擋了他的打量,他想再試探一步的時候,卻看到男人藏在口袋裡的手掏出了一把槍,放在了桌上。
侍應生即将說出口的話拐了個彎,接着和男人對暗号:“先生,這裡是酒吧。要點披薩,需要您加錢。”
見侍應生識相,傑森繼續道:“可以,但我還要另外加一份龍蝦卷。”
侍應生聞言,有些猶豫。
傑森問道:“怎麼?你們這兒沒有?”
侍應生聽出了傑森話裡的威脅,為了不得罪這位大主顧,他苦笑地解釋:“您要的太多,按理來說,應該由我們老闆親自見您,但非常抱歉的是老闆不在這兒。”
傑森裝作生氣的樣子,捶桌喊道:“所以這就是你們對待大客戶的态度?”
“為什麼你們不提前說,浪費我時間你們賠得起嗎?!告訴我,你們老闆現在在哪兒?!”
傑森突如其來的發作,吓得侍應生急忙說道:“真不好意思,您冷靜點,我們老闆正在米勒港談生意,他馬上就回來。”
傑森不爽的罵了幾句西部髒話,坐在吧台前開始等待。
侍應生讪笑,很有眼色的為傑森調了一杯雞尾酒,并說:“作為補償,我請您喝。”
透過劣質假發,傑森看了一眼這名侍應生,怪不得他跟在齊奇身邊最久。
傑森接過酒杯,做出很符合人設的舉動,将杯子裡的酒全都一口悶了下去,然後粗魯的擦了把下巴。
見侍應生因為自己的動作,而放下心來。傑森嘴角微微翹起,下一秒,直接開始耍酒瘋:“嗝,你這酒味道不咋嘛。”
而聽到傑森說的話,來不及注意特地被暴露出來的西部口音的侍應生一眼就明白傑森已經醉了。
看着傑森開始胡亂摸着吧台上的酒杯,侍應生久違的感受到了頭疼。
男人應該不是本地的,不然的話,他也不會一個人就來找他要情報。而且除了酒量不像,不管是蹦出來的口音還是走路方式,這個人都像是西部那邊的。
侍應生一邊快速收着酒杯,一邊在心裡整合剛才他從傑森身上發現的線索。
直到最後一個酒杯收走,傑森僞裝的形象成功在侍應生的腦海裡豎起。
傑森見好就收,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就想往門外走。
眼看肥羊就快溜走,侍應生趕忙從吧台出來,攔住了他。
“我扶您到後面休息一下吧。”
說着,他以不容掙脫的力道,強硬地把傑森拽到了簾子後面。
他把傑森拖到沙發上,然後走出了門外,并上了鎖。
這下,隻需要等老闆回來了。
侍應生的腳步逐漸走遠,在沙發上裝死的傑森迅速起身,開始檢查這個房間。
按照他的計劃,這個時候齊奇他們肯定認為他已經死了,就算有懷疑的,在傑森遲遲一個星期都沒有出現的情況下,也會相信紅頭罩已死的消息。
這正好方便他再次将他們一網打盡,不過和第一次不同,傑森這次不僅要拿到所有資料,還要将他們斬草除根。
所以,很不幸的第一個被抽到人是你,齊奇。
傑森内心愉悅的吹了一聲口哨,同時布置着現場,最後利用通風管道離開了那裡。
但說是離開,其實傑森打算蹲守在酒吧附近,靜候齊奇的到來。
畢竟,作為紅頭罩回歸的首秀,他怎麼能不準備的齊全一點呢。
希望到時候齊奇的反應配得上他的精心準備。
——傑森一邊擦拭着槍,一邊想着。
......
唐人街。
一間非常具有種花家特色的小店裡,我正在為傑森和達米安挑選紅繩。
我看來看去,拿起一串紅繩,試着往達米安脖子上挂。
達米安想躲,但在我的請求下,又不情不願地昂起腦袋,任由我的手在他脖子處比劃。
試後,我有些糾結地看着手上拿的紅繩,這些都挺适合達米安,但一個脖子上戴五串是不是太多了。
算了,選不出來,還是交給他自己吧。
于是,我對達米安說:“達米安,你喜歡哪個?”
達米安微微低頭,屈尊降貴地看了一眼,最後選了一串鑲着一個小金珠的。
我把他選的拿了出來,剩下都放回去,接着給傑森看了起來。
雖然以傑森的體型,最長的紅繩也隻能當腳鍊戴,又或者和他的吊牌挂一起也不錯。
我胡亂想着,等回過神,手上已經拿滿了紅繩。
我:“讓我看看,就從這裡面挑幾串吧。”
我把紅繩都平鋪在玻璃櫃上,達米安順着我的肩膀跳了下去,幫我一起選。
雖然感覺這家夥夾帶私貨了不少,但總之我們最後挑出了彼此都很滿意的一串。
至于傑森會不會喜歡,我們都選擇性地忽略了這一點。
選好東西結完賬,我提着裝滿了的小袋子和達米安往回走。
路上,我和達米安細數着清單:“送阿福的茶買了,平安符也買了,現在還剩你的貓爬架沒買。”
“那我們不坐地鐵,先去附近商場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貓爬架怎麼樣?”
達米安喵了一聲,附和着我的話。
可是,意外就這麼猝不及防的發生了。
當我們快走出唐人街的時候,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在我耳邊響起。
“BONG!——”
那是距離我和達米安僅有幾百米的咖啡店。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我隻來得及護住達米安,就被強烈的沖擊力震飛了出去。
一陣天旋地轉後,我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坐在一面牆背後。
來不及多想,我趕緊低頭想查看達米安是否安全。
我掀開外套,看到達米安一動不動,我承認我慌了,慌得比找不到他的時候還嚴重。
我小心翼翼地想擡起手,試探他的呼吸,結果是我也沒法動彈。
啊哈,今天果然不宜出門呢。
我生無可戀的仰頭,看着頭頂被炸出一半天空的房頂,心裡胡思亂想着。
現在距離爆炸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以GCPD出警的速度恐怕還得再等會兒,還不如等那群義警的出現來的靠譜。
我試着挪動四肢,然後悲催的發現,它們都動不了了。
看來我下半輩子要在床上度過了,這甚至還是我幸運的情況下。
我在心裡默默流淚,早知道今天就老實回家了,瞎逞什麼能!現在好了,動不了了吧!
可惡,還連累了達米安,我都不知道他現在是死是活!
我喪氣地垂下頭,看着幾乎被血染了一半的身體,還有肚子上趴着的達米安,頭一次感受到無力。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亂糟糟的聲音。
我貼近牆壁,仔細聽着。
“......小醜讓我們...”
“怎麼可能?!我們......”
聽起來像是兩方人在争執的樣子,但我隻關心一點,小醜竟然越獄了!
我瞬間回想起地鐵上看到那個人,心頓時涼了一半。
老天爺,我以後再也不罵你了。
回首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我不得不承認造成現在這情況的責任除了小醜外,剩下的都是我的。
是我一意孤行不聽勸,可惡,這樣我和電影裡作死的恐怖片女主有什麼區别?!
我沉浸在痛罵自己的思緒中,沒有注意到達米安的爪子動彈了一下。
達米安沒有死,倒不如說他身上一點傷都沒有,唯一受到的還是來自艾尼保護他時緊緊壓着的力。
頭一次被弱者保護,達米安生氣極了。
他在昏睡前的最後一刻,還在罵着身後抱着他的那人。
達米安發誓,等他醒來,絕對要給這女人一個教訓!
而現在,他一邊聽着遠處傳來的碎碎念,一邊努力地睜開眼,從艾尼的肚子上站了起來。
猝不及防,遭到重壓的我:“嗷!”
我疼的嘴歪眼斜,話也不停:“臭小崽子趕緊起來!痛死我了。”
我話還沒說完,達米安便離開了那兒。
我看着他嚴肅的表情,笑了笑:“沒想到你沒死,看來我還是挺厲害的。”
在那麼近的距離都沒被炸死,還順帶保護了一隻貓,真不愧是我。
我美滋滋地贊美着我,卻見達米安毫不客氣地拍了下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