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總醫院。
一個渾身都穿着黑衣服的光頭男正伫立在艾尼的病房外,和他一起的還有隻站在他肩膀上的鹦鹉。
他們都低着頭,滿臉肅穆。
光頭獸醫的手搭在門把手上,想:以艾尼現在的小身闆,一時半會兒也揍不了他,反而是他還得擔心她會不會受到二次傷害。
但問題在于,艾尼要是知道傑森不在後,一點反應也沒有那就糟糕了。
一想到未來的他一覺醒來,就看到上百隻待割蛋的貓,他隻覺得眼前一黑。
等等,說不定他可以這樣做!
不知道想到什麼的光頭獸醫,目光變得堅定起來,深呼吸幾次後打開了那扇沉重的門。
而聽見熟悉的腳步聲的我,停下正在碼字的手,擡頭看了過去。
意料之中,我沒有看到那隻龐大的紅色鬃狼。
我忽略掉心裡的一絲不舒服,裝作和平時一樣,對秃子說道:“你給我帶的什麼?”
秃子似乎小心過頭了,他扭扭捏捏地走過來,一邊把袋子裡的東西拿出,一邊說:“還能是啥,我給你做了點甜點。”
我看了眼盒子,裡面果然有我最喜歡吃的蛋撻。不知為何,我突然想笑,也确實笑了出來。
秃子更害怕了,他:“完了,艾尼你不會傻了吧?”
說着,便伸出一根手指,問我:“這是幾?”
我嘴角瞬間落下,白了他一眼,說:“你才是傻子吧!還有我要真傻了,絕對會賴你一輩子!”
秃子這才露出以往賤兮兮的笑,說:“那正好,對外我就說你是我兒。”
我震怒:“倒反天罡,我才是你爹!”
秃子往後跳了一步,“略略略,有本事你過來打我呀~”
我揮舞着叉子,生氣道:“可惡,你是三歲小孩嗎?這麼幼稚的把戲你還玩?!”
秃子更開心了:“招不在老,好用就行。”
我被氣得沒辦法,隻能在心裡狠狠地給他記了一筆,同時威脅他說:“等我好了,絕對不會饒了你!”
可惡,到那時,我一定會把這小子的女裝照打印出來,貼到所有黑面具能看到的地方!
也許是我惡狠狠的眼神給了他很大的危機感,秃子趕忙走近,擠坐在床上,幫我把甜品的蓋子都掀開了。
“來,吃一口消消氣?”
我看着秃子心虛的笑容,哼了一聲,勉為其難地吃了一口。
緊接着,他又叉起一塊,遞到我嘴邊。
我又瞥了他一眼,想這次看在他甜品做的還不錯的份上,我又吃了下去。
然後,秃子再次叉了一小塊布朗尼,滿懷期待地看向我。
這次我遲疑了一秒,果斷下嘴。
于是,在我不知不覺中,桌上擺滿的甜品隻剩下最後三盒。
我心滿意足地躺倒在病床上,發出喟歎:“好久沒吃,你的手藝還是這麼好。要是你開家甜品店,我一定天天吃。”
秃子清理完桌面,又把電腦放回去後,說:“沒門,我對我的寵物醫院可是一心一意。”
“對吧,鹦鹉。”說着,他親了口鹦鹉頭頂上的毛。
我看見,嫌棄地撇過了頭。
秃子念在我還受傷的份上,沒有和我計較。
鹦鹉也是,他隻是很有分寸感的在我茂密的頭發上跳了段迪斯科,又被頭發纏住,飛不起來了而已。
我:“哈,讓你得瑟,下不來了吧。”
鹦鹉:“秃子秃子!”
他扇動着翅膀,嘴裡一直向秃子喊着救命。
而伴随着鹦鹉的喊聲,我的一根頭發也随之飄零到我的眼前。
我瞳孔地震,立馬大喊:“秃子别看戲了,趕緊把上面這家夥拿下來!”
“再不下來,我頭發就沒了!我可不要變成和你一樣的光頭啊!!!”
秃子:“你罵誰呢!!!”
一陣兵荒馬亂,最後我直挺挺地坐在床上,鹦鹉在我頭上,而秃子正在試圖幫忙。
過了幾秒,我開口:“之前傑森的手術是你做的吧?”
秃子破防:“你别以為我聽不出你諷刺我!這頭發能和手術刀比嗎?!”
我撇嘴,看着他頭上逐漸冒出的汗,真誠建議道:“要不,還是拿剪刀吧。”
比起被他拽掉,我甯願直接全剪了。
秃子瞪了我一眼,繼續專心的對付着眼前的難關。
一時間,病房裡又變得安靜了起來。
而正當我發呆的時候,房門又被敲響了。
我下意識想轉頭,但被秃子摁回了原位。
秃子:“别動。”
我隻好僵在那兒,等待着來者自己出現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