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二姐被人引着去拜見賈母,帶路的仿佛是個大丫鬟,雖穿着打扮不顯,卻氣質沉靜,嘴角微彎,看着便十分親切。
尤二姐福了下身:“不知姐姐怎麼稱呼?”
紫鵑回道:“姑娘不必客氣,叫我紫鵑便是。”
尤二姐見紫鵑對她也挺客氣,便小心翼翼地問:“紫鵑姐姐能否提點一下,此回拜見老祖宗,有什麼需要留意的?”
紫鵑嘴角還是挂着笑,目不斜視引着尤二姐往前走,嘴裡卻說出了令尤二姐膽戰心驚的話:“原不該混說,但還是提醒一下姑娘。
之前你是不是訂過婚,那人告到衙門了,說琏二爺強奪人妻,還是在國孝家孝期間。”
短短一句話,尤二姐愣在當地。
尤二姐嗫嚅道:“我确實訂過婚,但是已經退婚了,這怎麼又……”
紫鵑頓住腳:“話已至此,便打住了,咱們還有一段路,姑娘再想想罷。”
尤二姐心裡發苦:退親這事還算小,說明白了,最多不過是落幾句批評。可是牽扯到國孝和家孝的問題,便是給賈府惹麻煩了,不知道怎樣才好。
尤二姐停住腳步,“紫鵑姐姐,我來這也有一段時日了。可否跟我說句實話,鳳姐姐她真的能容下我嗎?”
紫鵑也停了一下,她見尤二姐為人和善,有心給尤二姐指條明路,讓她離開了這是非之地才好,便悄聲道:“她在給琏二爺相看一個丫鬟,貌美且蠻橫,估計等孝期出了便納妾了。”
尤二姐再蠢笨,也回過味來了。賈琏不過一個見色起意的登徒浪子,她再好,對賈琏來說也隻是一個跟過别人,作風不太清正的妾室。
當這個妾室給他帶來的麻煩大于給他帶來的快樂,又有年輕嬌美的新人在前,賈琏自然就厭棄了。
一個被人厭棄的妾室,沒有母家的支持,還不是主母想怎麼揉搓便怎麼揉搓,甚至主母都不用親自動手,輕輕挑撥其他妾室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