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電話，赫西爾歎了口氣，蝙蝠洞有世界上最棒的信号屏蔽器，但是為了多得知一些她的身份，蘇的這通電話還是被她接上了。

天知道，她打電話過來的時候赫西爾都快心髒驟停了。

黑發姑娘優雅地将自己的一縷頭發捋到耳朵後面，臉上依舊是客氣而禮貌的笑容：“你是否有從我這裡得到你想要的東西呢，先生？”

高大的黑色身影并不回答她的話，隻是再一次開始用計算機分析她的藥劑，但是依舊沒有得出什麼結論，唯一能知道的是其中的部分物質并不屬于這個世界。

“你為什麼來到這裡？”終于放過了可憐的藥劑，蝙蝠俠轉過身，漆黑的鬥篷掃過他的鞋面，黑暗騎士的語調一如既往地嚴肅，“你為什麼會留在哥譚？”

“來到這裡純屬意外，我在世界之間跳躍的時候出現了一些問題，”赫西爾漫不經心卻不失禮儀地哼笑，似乎這場對話不應該地下洞穴，而是應該在一場舉辦在花園裡的下午茶中，“至于留在這裡，是因為我碰巧在這裡交到了朋友。”

“你們讓大樓晃動，差點導緻了踩踏事故。”

“我們的确應該為這一點道歉，”赫西爾眯起眼睛，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但如果您有和我們同樣的境地，或許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以當時蘇的能力，這是她的極限，要是單打獨鬥，說不定就要真的死人了。

八級的地震可以直接把人甩出去，蘇當時估計是做到了二點多級的地震，震感很輕，但是可以讓人知道是在地震。

她當時的控制極限，估計還不到四級。

至于大樓的晃動，蘇控制着每一塊地方都在它們該在的位置，才敢讓大樓動起來。

但是蝙蝠俠說的也沒有錯，踩踏事故是可怕的，特别是所有人都在逃命的時候，當時她們的主要目的是拖延時間，緊急情況下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哪怕有個超英在樓上，但誰敢用底下被槍指着的人們的性命去賭。

“并非不注重人命，但我們尚不成熟。”煉金術師最終隻是這麼說道。

知錯能改，她虛心接受所有自己犯下的錯誤。

“……”蝙蝠俠沉默一會兒，才重新開口，“沒有人員傷亡。”

這是概率極小的幸運，但不會每一次都這樣。

赫西爾垂下眼眸，嘴角的笑容隻是習慣性地勾起：“我為我們這一次的魯莽而感到抱歉，但請相信我們并無殘害他人性命的意圖。”

再多的不能說了，把全部底牌交付出去是愚蠢的做法。

厲害的蝙蝠俠，三句話就讓她感覺自己心虛了。

還要在這裡待多久？赫西爾不敢表現出自己的地不耐煩和緊張——也不能這麼說，她的緊張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有減少。

最關鍵的是，她不确定蝙蝠俠現在已經在這短短的一段時間内把自己了解到什麼程度了。

想個辦法趕緊走吧，不然把蘇扯進來說不定會更棘手。

“我已經向您展示了很多東西，無論是藥劑還是别的什麼東西，”赫西爾站起身，她摘下禮帽優雅地行禮，“那麼我想，或許您會允許我的離開？”

蝙蝠俠隻是沉默地盯着她，随後才沉沉地開口道：“擁有道德是不夠的，如果你不能善用你的力量，就不要使用它。”

“我确信這是至理名言，先生，”赫西爾隻是點點頭，然後溫和地微笑，語氣親切，“但我們有為什麼會覺得自己有選擇呢？”

“我們在擁有它的時候，就已經無法完全掌控自己了，但也無需悲傷，畢竟世界上沒幾個人是能完全掌控自己的。”

……

赫西爾回到家的時候迎來了蘇的熱情問候。

“怎麼樣？”在赫西爾接觸戰鬥服後，蘇找了一圈，确信沒有看見監聽器等一類東西後，才激動地開始搖晃赫西爾，“和DC頭牌見面的感覺怎麼樣？”

赫西爾都快被晃暈了，她先推開蘇，緩了緩神才回答了她的問題：“你不會想見他的，除去粉絲這個身份，在其他各種意義上，你都不會想見他的。”

“哇哦，真可怕。”攤開手，語氣不明地感歎了一句。

赫西爾把自己和蝙蝠俠之間那少的可憐對話告訴了蘇，成功地看見了對方的沉默。

“我們或許有了更多的能力，但是生活這位偉大的老師告訴我們下次得謹慎使用了，”赫西爾癱倒在沙發上，撥開自己額前的碎發，深深呼出一口氣，“盡管我也不知道超英和超反打架的時候會造成多少損失，但至少下次我們不能再魯莽了。”

“他說的有道理，不愧是超英前輩，”蘇也是深沉地歎口氣，她笑着摸摸赫西爾的頭，“我打賭，你當時絕對吓壞了。”

“這倒是沒有，我确實緊張，但沒有那麼害怕，”提到這，赫西爾還有點迷惑，“表演這個角色似乎比我想象的自然，我也不太清楚為什麼。”

“因為這些角色就是你們本身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