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她真是和她的人設越來越像了。

對方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我也需要發誓嗎？不然這可對你不公平，邁卡維小姐。”迪克開玩笑一般地說道。

“沒必要，你就算發誓了又能怎麼樣，我當着你的面發誓了，但你依舊可以選擇不信任我，而你當着我的面發誓，我也依舊可以選擇不信任你，”實在是對這種費心費力的試探有點累了，赫西爾隻希望能快點開始他們之間的主題，“如果我們之間永遠都有信任問題，那就這樣吧，我不會強行你去做什麼和改變什麼，你也别來要求我。”

“你那天真的中了恐懼毒氣？”迪克一開始的問題就非常直擊核心。

“是的，我對很多藥品都有一定的抗體，但這并不意味着我就永遠不會中招，實際上，如果不是中了恐懼毒氣，我怎麼會給他嘲笑我的機會？那簡直是一種恥辱。”似乎是回想到了那段不太好的經曆，赫西爾不滿地皺皺鼻子，随後漫不經心地提問到，“布魯德海文哪家漢堡店最好吃？”

迪克被她的問題震驚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如果你要去旅遊，我向你推薦港灣那家，”他對着她笑笑，眼裡盛滿了柔和的碎光，“但溫醒提示，小心海鷗。”

“感謝您的貼心建議，”黑發女孩扶了下眼鏡，颔首道，“請繼續吧。”

“你為什麼離開你原本的世界？”話歸正題後，迪克的問題依舊犀利。

“我剛剛還在說不要詢問我這種問題，但您顯然沒打算聽，不過别擔心，我會誠實地回答的，”赫西爾垂下眼簾，濃密的眼睫毛如小扇子一樣，遮擋住那雙絢豔的金瞳，“我的老師對我說離開，所以我就離開了，當然，我非常想複仇，但比這個，我更想完成老師的最後一個願望。”

她擡起頭，臉上沒什麼表示，眼中的感情卻複雜難辨：“我相信我的老師，他沒做過什麼錯誤的選擇，因為他的智慧非常人所及。”

沉默半晌，迪克向她舉杯，語氣認真：“你有一名好的老師，他也有一位相當出色的學生。”

“謝謝，這是我聽過最好的褒獎，”赫西爾彎眉，笑容中帶上幾分真心實意，然後抛出了自己的問題，“布魯德海文的物價怎麼樣？”

“比起哥譚來說好多了，我很歡迎你來旅遊，如果有機會我說不定可以當你的導遊。”迪克俏皮地眨眨眼，那種可愛勁讓赫西爾感覺心上中了一箭，但是沒關系，她面無表情地在心裡把血擦幹淨，她還撐得住。

就是可能撐不了多久。

……

夜翼的問話沒有持續很長時間，在這場你問我答，我問你答的遊戲中，迪克得知了赫西爾幾乎全部的背景故事，而赫西爾知道布魯德海文最好吃的漢堡店、平均物價、街道安全程度、旅店推薦……如果寫下來的話可以當一本旅遊指南。

“我提前問好，你不是真的要來布魯德海文旅遊吧？”迪克笑着跟她開玩笑，男人眉峰上揚，深邃的藍色眼眸裡帶着溫暖的笑意，歐美人特有的立體骨架線條流暢精緻，看着就好親的嘴唇因笑容而彎起，是光看着臉就會冒粉色泡泡的程度。

更别說男人身形健碩優美，常年鍛煉的肌肉隐藏在衣服下面，但依舊可以在風吹過時隐約看見它們的樣子，哪怕是打折買的寬松T恤也能穿出潮流品牌的感覺，往那一站就是個天生的衣架子。

赫西爾感覺自己的血條又下降了。

“暫時還沒有，但看在我得了這麼多信息的份上，我想我會考慮的，”赫西爾僞裝得不錯，把心裡那點感歎隐藏得很好，從迪克的角度來看，就隻能看見她平淡的模樣，“至少今天您不用擔心從我這裡得到的信息是否有誤了，實際上我也很好奇為什麼你們會覺得我不會說謊呢？”

“不是我們，是我，”迪克似乎想到了什麼，感覺有點無奈，“隻是我的個人感覺。”

不是他們相信她，是他相信她。

赫西爾平靜地看了一會兒他，眼神裡藏了一些他看不懂的東西。

過了一會兒，女孩開口了。

“謝謝你，迪克。”這是第一次赫西爾對他直呼其名，迪克愣了一下，随即看見年輕的煉金術師笑了。

不再是禮貌又客套的笑容，隻是一個非常簡單的，符合她這個年紀女孩的笑容。

微風揚起她綢緞般黑色的長發，哥譚午後難得的陽光散落在她的身上，為她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面容秀氣精緻的女孩擡起她金色的眼瞳，即便是眼鏡的遮擋也不能掩蓋那其中的明亮閃爍，在陽光的照耀下仿佛是流淌的甜膩蜂蜜，無知無覺中便讓男人的心掉了進去。

“請原諒，我詢問你那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并非是因為某些無禮的原因，而是因為不想從他人那裡得到謊言，畢竟付出信任卻不被信任是一種災難，”她的吐字依舊清晰，隻是眼中的柔軟不太常見，在迪克怔愣時，赫西爾已經微微鞠躬，“所以我感謝你的信任，也向你保證，你今天從我這裡得到的答案也全部都是真實的。”

說完這句話後，煉金術師點點頭，向迪克禮貌地道别，便轉身離開。

而迪克，還在原地傻傻地揮着手。

“所以，我們暫時可以确定這位煉金術師話語的真實性，稻草人和她的說辭是一緻的，”耳麥裡提姆的聲音伴随着鍵盤敲擊聲傳出，“我已經上傳到檔案上了。”

“小紅，”迪克語氣嚴肅，“我完了。”

“什麼？”提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做什麼了？”

“我是說，我墜入愛河了！”

“……”那邊現在隻有鍵盤敲擊的聲音了，過了很久，提姆的聲音才再次傳了過來。

“如果非要說的話，我覺得還是她給你下咒的可能性比較大一些，”小紅鳥言辭誠懇，“或者你需要檢查一下腦子嗎？”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