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博士的法術相當出色，與之相當的還有他略顯高傲的性格，以及貧窮的身家。

是真的窮，感覺都快吃土了。

“難道說，是所有搞知識研究和魔法的人都這麼窮嗎？”蘇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赫西爾，語氣裡是毫不掩飾的、朋友間的、善意的嘲笑。

所以赫西爾隻回了她一個白眼。

“我猜到你們為了什麼過來，”斯特蘭奇博士好像沒有聽見蘇剛才的話，但也可能是他聽見了但是懶得在意，“就算你們不來，我也會去找你們。”

“你知道發生了什麼。”蝙蝠俠用肯定句的語氣說道。

博士默認了，“是一個高緯度生物，遠比我們所認知的要更高級，”他平和沉穩地開口道，“我們目前的世界，也是屬于他所在那個世界臆想的産物。”

其實也不算是臆想，蘇摸着下巴想到，編劇們創作劇情的時候還是廢了不少腦細胞，花了不少心思的。

“所以你認為他擁有改變現實的能力嗎？”赫西爾扶了下單片眼鏡，溫和親切的語氣中，終于帶上了不少嚴肅的意味，“或者說，你認為他可以書寫命運？”

在赫西爾的腦海裡是有這麼一句話的，她忘了是哪個人說的，但一定有人說過。

命運就是你和上帝共握一個方向盤，一半是你的，一半是上帝的，你能做的，就是努力地控制着方向，讓你的命運走在你想要的道路上。

如果有一個人奪走了上帝那個方向盤會怎樣？赫西爾沒想過，因為她覺得不可能。

“你不覺得他擁有這個能力嗎，邁卡維小姐？”博士反問她，似乎是真的想從她這裡得到答案，“為什麼，因為你們同樣來自其它世界？”

赫西爾的心頭狠狠跳動一下，但她面上不顯，隻是思考着開了口：“在煉金術中……起碼在我們那個世界，有一門叫作生命煉金，許多學習生命煉金的學者都希望通過這門學問，完成一個偉大的目的，即使用煉金術的方式，創造真正的生命，但他們全部失敗了。”

沒有人開口，赫西爾也不做停頓，她接着說道：“煉金術師門追求真理，渴望知識，他們有些人在這條路上出類拔萃，但依舊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因為我們無法完全掌控我們的命運，人類的權柄并不在此。”

“但如果他不是人呢？我也沒有說過他是人。”博士平淡地開口。

“都是一樣的，越強大的存在就會受到越強大的規則所限制，至今為止，就我個人而言，我從來沒有見過例外。”赫西爾隻是搖頭，她并不同意博士的說法。

斯特蘭奇博士盯了她一會兒才移開了目光，“我和你有同樣的想法，邁卡維小姐，但我同樣想聽聽你這位同樣來自異界的人有什麼看法。”

“不如我們少說廢話？說真的，在你們辯論的時候可能已經死了幾個人了，”蘇打斷他們的對話，對于能不能掌控命運什麼的她不關心，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有超英快沒命了，“明顯，他擁有我們目前想象不到的能力，從那棟靜止的基地就能看得出來，但我們依舊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他？”

“地牢，他在紐約的地下建了一座地牢，”斯特蘭奇博士展示了他那著名的空中畫圈，“自觀測到他以來，我就在持續地關注他，隻是我暫時騰不出手，也不能出手。”

“行，能理解，原因我們就不問了，”蘇擺擺手，明白了他的意思，隻是指着那個圈問，“所以隻要從這裡進去就可以了吧？”

博士點頭，随後不知道怎麼就抽出了三根金色的絲線，圈在他們的手腕上，“如果你們遇到危險，就拽動絲線，我會把你們拉回來，否則你們極有可能會一直困在那裡，這個地方并沒有明确的出入口。”

他轉頭看向蝙蝠俠：“你比她們更要小心，從他的行動來看，他更喜歡囚禁那些更有名氣的義警。”

蝙蝠俠，别說是哥譚的名人，幾乎已經是哥譚的傳說了。

黑暗騎士沒有說話，隻是緩緩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所以我們能順利逃脫的原因是因為我們不夠有名，” 蘇在赫西爾耳邊悄悄說道，“真不知道我們是應該為這件事高興還是為自己的無名感到悲傷。”

“你糾結的點總是那麼奇怪——但我還是覺得保住命會比有名氣更重要，”赫西爾翻個白眼，但是居然真的開始思考這個問題，“比如說像梵高，死後才出名，感覺如果看不懂自己出名的樣子，可能不是很有意義？”

“我也覺得，但能在自己在世的時候名利雙收的人可不多，”蘇摸摸下巴，語氣相當嚴肅，“那就都無所謂了，開心點最重要。”

“……結論落在了跟剛剛的話題沒什麼太大關系的地方。”赫西爾銳評。

最後還是博士拉動了金繩，以此來警告她們快要進去了，别聊天了，兩個人才閉上了嘴。

從光圈走進去，地牢陰森粘稠的感覺瞬間鋪面而來。

而前面，是真的一點光都沒有，肉眼可及的地方全是黑暗。

這是一座囚禁超英的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