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他先是一驚，接着冷哼一聲：“走開！”

可艾不松手，說道：“不走。”

馬文才氣得臉黑了，說道：“不要以為，你是女子，我就不敢動手。”

可艾不怕：“那就動手啊，反正你不是看不起女人嗎！”

“你！”馬文才手上青筋冒起，顯然在極力忍耐。

他要忍，可艾卻不忍了：“你不動手，那我可就動手了！”說完，她真的動起手來。

馬文才先是見招拆招，其結果就是被可艾壓着打，幾招之後，他忍不住了，終于主動出手攻擊，然而這并沒有改變挨打的結果。

可艾還算沒有氣昏了頭，知道要給馬文才留點面子，所以打雖打，外人看來他們還是勢均力敵的，隻是最後可艾略勝一籌。

可艾對着那些不來上課的學生們，朗聲說道：“你們聽着，這天下要是沒了女人，天可就塌下半邊了！遠的就說你們家中，有沒有操勞的母親、姐妹，若是沒有她們的支持，你們豈能安心離家求學？近的就說我們書院，要不是你們的師母在後方扶持，主持内務，還有這些女工們辛苦洗衣打掃做飯，你們豈能坐在這裡安心學習？”

可艾頓了頓，繼續說道：“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求知精神，是不分男女老少貴賤的；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學問才識的高低是不分男女的；女人也可以讀書寫字，也敢與男子一較高低！”

“好！”

“說得好！”

小惠、謝先生、祝英台、梁山伯還有部分學子和在座的女工們擊掌叫好。奇異的是，從門外也傳來一聲叫好。衆人轉頭去看，原來是山長。

可艾在與馬文才交手的時候就發現她爹來了，隻是，見他沒有現身阻止的意思，于是繼續她的了。

山長問道：“馬文才，你可服氣？”

馬文才拱手說道：“蘭姑娘才思敏捷，身手不凡，學生服氣。”

“好，那就回去上課吧。”

“是。”馬文才向謝先生賠禮道歉，坐回去上課了，其他學子也不敢鬧了，一一坐回去上課。

山長本是帶着怒氣而來，此時卻是帶着欣慰而歸啊。

晚上，他們一家專程設宴款待謝先生，陳夫子也有出席。

席上，可艾和小惠都專門向謝先生敬酒，可艾說道：“今日王蘭在謝先生課堂上放肆了，望先生莫要怪罪。”

謝道韫說道：“蘭姑娘文武雙全，有膽有識，我很欣賞，又怎麼會怪罪呢！”

“讓夫子見笑了。”

謝道韫又說道：“隻是，蘭姑娘這般好的資質，為何今日剛開始講課之時沒來上課？”

山長說道：“先生有所不知，小女的學問是我夫人從小教導的，原本見她有天賦是要讓她進學的，隻是她癡迷醫道，所以讀書的事情，我們夫婦也不再強求了。”

以前不想去大課堂聽講，一是她的确需要時間學醫，二是因為陳夫子講課死闆無趣，既然現在謝先生來了，可艾自然是願意在沒有病人的需要醫治的時候去聽講的。于是她說道；“王蘭仰慕謝先生，自然是願意去聽先生講課的。”

謝先生高興的說道：“如此甚好，我又多一個好學生了。”

王惠一聽姐姐要去聽謝先生講課，趕緊叫道：“我也要去。”

山長十分欣慰，笑道：“好好好，你們這麼熱愛學習，我很欣慰啊，都去，都去吧。”

大家熱熱鬧鬧，賓主盡歡，陳夫子突然瞪大眼睛，雙手捂着脖子，咯咯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