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莉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盯着馬塞爾,太奸詐了!欺負她到底對他有什麼好處!
言語已不能表達她的憤怒,她伸長腿使勁踹了他一腳。
冬天厚厚的褲子沒完全抵消來勢洶洶的皮靴,馬塞爾痛得吸了口涼氣,但沒還腳的意思,接着對萊歐斯利說:“她就幹了一天活,你們沒構成雇傭關系,不違反《勞動法》,你甚至不用賠她錢。”
萊歐斯利平靜如蔚藍海面的眼睛在兩人身上流轉,一邊是身強體壯最高審判官認證的天才,另一邊是連零件都抱不起沒畢業的年輕小姐。
似乎不需要糾結。
他無聲的打量已是一種答案。
霍莉失落的垂頭一叉子一叉子的把面條往嘴裡塞,萊歐斯利不選她也不怪他,都是馬塞爾的錯。
短暫又漫長的沉默後。
萊歐斯利給出自己的答案,“律法沒約束,但我自己要約束我自己,做人不能沒誠信。”
這不就是說……霍莉馬上擡頭得意洋洋的朝馬塞爾搖頭晃腦,很滿意的看見他翻白眼,然後轉頭對萊歐斯利表忠心般,“我是萊歐斯利大人的狗!”
“倒也不必。”萊歐斯利笑得眯起眼睛,腦袋上的尖尖頭發搖搖晃晃,對她說:“先吃飯吧,吃完去我辦公室一趟。”
圍觀的目光随監獄長離開而減少。
馬塞爾擡腿揉揉自己被霍莉踢中的地方,“他擺明了對你圖謀不軌,你别傻乎乎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
霍莉沒理他,隻是原本白到透明的耳朵肉眼可見的變成粉色,慢慢蔓延到肉肉的臉頰。
馬塞爾奇怪的問:“你臉紅什麼?”
霍莉假咳一聲,擡頭一本正經的說:“我長得挺好看他也不賴,我們都是單身,他對我圖謀不軌又不犯法。”
“我要給去你爸寫信,讓他來把你弄走!”馬塞爾起身就往醫務室方向去,走前踢了腳凳子。
霍莉對着他的背影強烈譴責,“幼稚,告狀精!”
要寫他就寫,她管不了他,不過誰也别想阻止她的畢業。别說她爸了,那維萊特大人來了也不行。
盒裡面條見底,霍莉按萊歐斯利剛剛要求的往他辦公室去。
推開門,樓上傳來窸窸窣窣翻閱文件的聲音,難道還要看賬本?她奇怪的上樓,剛剛還整潔的辦公室變得亂糟糟的,桌上沙發上堆滿了各種文件。
萊歐斯利站在書櫃去翻找什麼,聽見她的腳步聲回頭說:“剛剛馬塞爾提醒我才想起你在水下做事我應該要和簽訂契約之類的東西吧。”
霍莉問:“應該是要簽勞動契約。”
萊歐斯利右手滑了一下左手捏得那沓厚厚的文件,“我找了一下,水下沒有範本,你知道怎麼寫嗎?”
水下隻有無數的入獄出獄檔案。
霍莉回憶了一下,她隻打過一份工,簽的還是不合法的勞動契約,“我不清楚。不過有沒有無所謂。你要範本的話可以去沫芒宮或者歌劇院領取官方的。”
“那我先讓人去領,之後再叫你。”
霍莉沒問題,不過她覺得有點不對勁,一時間說不出是哪裡不對勁。
反正她信得過萊歐斯利,沒想那麼多。她隻想速速搞錢,迫不及待的問萊歐斯利,“你有空嗎?我們去生産區逛逛。”
“沒問題。”萊歐斯利把東西放回去,“還是叫上桑切斯一起吧。昨天我應該有提到過吧,我接手這裡才不到二十天,又被行政事務纏身,生産區的情況他更了解一點。”
霍莉當然說好,等待的功夫也沒閑着。坐到沙發上,手環抱在胸前附身一頁一頁仔細翻賬冊。
等了十來分鐘的樣子,聽見一樓找東西都萊歐斯利說話的聲音。“辛苦你過來一趟。”
桑切斯先生憨厚的笑了兩聲,“應該的,這麼久承蒙您照顧。”
然後聽見萊歐斯利叫了她一聲,她收拾好東西下樓,三人坐上吱吱呀呀的升降梯。
和領導一起坐升降梯難免一點尴尬,桑切斯找了個不會出錯的話題,“水上很冷吧。”
萊歐斯利回答:“有太陽的時候比水下暖和一點,多穿一點,不遊泳不會覺得冷。”
桑切斯說:“這個天氣沒人會遊泳吧。”
萊歐斯利打趣的看向霍莉,“誰說得準呢。”
霍莉捂住額頭裝做沒聽見,他怎麼這樣,生硬的岔開話題,“不過風很大,前幾天城裡的香柏樹都被吹倒了幾顆。”
桑切斯長呼一口氣,“很久沒吹過風了。”
萊歐斯利接話,“還是老樣子,滿是自由自由的味道。”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