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歐斯利趁這個機會欣賞室内裝修,描金雕花的粉色沙發泛着緞面獨有的光澤,白色帶一點點黃的牆紙讓室内光線變得柔和,茶杯也是粉粉的,裝修得像甜甜的糖果。
隻是泡出來的茶……難以下咽,萊歐斯利接過茶杯抿了一口問:“有糖嗎?”
“我去找找。”霍莉去廚房扒拉了一圈找到糖罐拿給他,迫不及待的問,“到底出什麼事了?”
萊歐斯利把糖塊放到杯裡攪動着,“上午十點的樣子,我到了約定地點。來收貨的是客戶的管家,大概是想賣我幾分面子,邀請我去家裡喝茶。說質檢合格後,當場就把尾款付給我。
我覺得沒問題,和他一塊坐船回去。在會客室,管家泡了一杯茶給我,我覺有點苦,想他問有沒有糖,就在那時一聲爆炸吓得管家手一松,糖撒了一地。”
“什麼情況?”
“當時我也不清楚,很快有個人來和管家說了幾句,管家指揮警衛機械将我團團圍住。說我帶去的 Y24 機械人爆炸了三台,炸傷了他家老爺。”
“怎麼會這樣?”
Y24 機械人也是一種警衛機械,裡面有填充一些□□質,可是不應該會有這種情況。
“誰知道呢?”
霍莉問:“爆炸機械的編号你知道嗎?”
“是 1.4.6,馬塞爾接手前生産的。”
他提起馬塞爾就是懷疑其中有馬塞爾的問題,霍莉沒有接茬,“先回去調查一下吧。客戶那邊怎麼說?”
“要賠償,醫療費,精神損失費,延期費。還有炸壞了他家的倉庫,什麼什麼門,什麼什麼家具,太多了,算到天黑才結束。打折抹零,總共要賠一百萬摩拉。”
“這是搶劫吧!他們家的門是黃金做的還是鑲了鑽石。”霍莉憤憤宣洩完問,“你有什麼打算?”
萊歐斯利悠閑的喝了口茶說:“回水下準備一身舒服的衣服。”
“然後呢?”
“等審判庭的人來抓我。”
是玩笑也是事實,好不容易把貨生産出來不用面對五十萬摩拉的高額違約金,馬上又要面臨賠償金。
一杯熱茶下肚,身上暖和起來,萊歐斯利放下茶杯說:“謝謝你的茶,明天見。”
霍莉問:“你去哪裡?”
“找個酒店。”
“不用那麼麻煩,就住這吧,有客房。不過有幾天沒打掃了,可能灰塵很大。”
“不太合适。”萊歐斯利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對她的名聲不好。
霍莉壓根不在意這麼多,“沒什麼不合适的。”
她推開樓梯邊旁邊房間門,“就這裡,走廊盡頭是洗漱間。”
實在盛情難卻,萊歐斯利沒堅持拒絕。這裡比起灰河距離北國銀行近一點,他可以早點去咨詢貸款手續。
為錢的事,一夜難眠。
黑夜漫長又短暫的過去,晨起,陽光透過窗戶撒進室内。
萊歐斯利洗漱完,樓上一陣拖鞋打在樓梯上的急促下樓聲。
霍莉跑下樓看見馬上他說自己想了一夜的方案,“我先回去拿我的存錢罐,然後找個律師重談賠償的事,不能對方要多少就給多少。确定賠償金額後,我們再想怎麼賠償。”
“不用你的存錢罐,我準備去北國銀行貸款。”
“不是走投無路,千萬别和愚人衆做生意。先花我的,算我為我的未來投資。”
“算我借你的吧,不過少付你一點利息。”
“沒問題,不過你得和我一塊回去。”霍莉看出他不明白,解釋,“我怕他們把我關起來不許我走,你好救我。”
“回家這麼危險嗎?”
“防患于未然。”
萊歐斯利考慮一下說:“第一次上門拜訪,應該要買點禮物,不知道伯父伯母喜好。”
哪有摩拉浪費在買禮物上。
霍莉趕緊說:“不用,你在我家附近等我,你去找我就說是我的保镖好了。抓緊時間,回來還要去找律師。”
萊歐斯利确實想更正式的拜訪她,這次先聽她的。
兩人坐船抵達白露區秋分山,沿大路往前走一百來米,然後右轉。
路線越走越熟悉,萊歐斯利昨天才來過一趟,再往前幾步就是客戶家了,難道她和客戶是鄰居。
他駐足指着不遠處的華麗莊園問霍莉,“你認識那家嗎?”
霍莉看了眼他指着的地方說:“那就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