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家具廠進購了大批木料,大大小小的庫房全部被堆滿,還有放不下的就堆積在牆角。為對抗楓丹多雨的天氣,用厚厚的防水布蓋着。
萊歐斯利叫了兩三聲,牆角藍色的防水布終于被掀開一個角,霍莉探出頭說:“我在這兒。”
出門時梳理得精緻的棕色頭發亂糟糟的垂在肩頭,右邊臉頰一片紅色擦傷,看着讓人心疼。
萊歐斯利趕緊過去,“怎麼樣?沒受傷吧。”
“沒事,我還以為是我爸派來的人沒敢出來。”霍莉伸手扶牆往起爬,細嫩白皙的手腕露出一圈圈殷紅的綁痕,“嘶,剛剛從樓上跳下來傷好像到腳了……”
“小心。”萊歐斯利摟住她的腰把她往起帶。
踏實寬闊的懷抱,好似找到靠山般,霍莉放下心仔細觀察周圍的情況,指着樓後說:“我之前來過這一次,後門應該在那邊,我們趕緊進城。”
忽然頭頂凜冽落下的聲音,“都站在原地别動!”
霍莉循聲看上去,隻見夏沃蕾垂落在窗台的紫色長發和沒有一絲表情的臉,她奇怪的問萊歐斯利,“特巡隊的人怎麼來了?”
“等下和你解釋。”萊歐斯利聳肩,坦然接受雙刃劍開始紮他自己。
他們說話的功夫夏沃蕾已經到了面前。
夏沃蕾上下打量了一番霍莉,複述萊歐斯利剛剛的話,“身高一米六,棕色頭發,圓臉,粉裙子,二十歲左右。”
再看向萊歐斯利搭在她腰後的手,和她說話的溫柔模樣,明顯不是對逃犯的狀态。
夏沃蕾冷着臉問:“萊歐斯利,這就是你說的逃犯?”
萊歐斯利樂呵呵的笑起來,“剛剛太匆忙沒看清,原來是工作人員不是逃犯。”
夏沃蕾剛剛就覺得他也很奇怪,和卡森是兩種不同的人奇怪,手扶在铳槍上冷聲說:“我需要一個解釋。”
萊歐斯利:“解釋,當然要。”
他和霍莉互換了一下信息将整個過程梳理出來。
霍莉去完洗手間有兩個她看起來眼熟但想不起是誰的人找她,說老闆委托她幫忙簽字蓋章。她沒收到委托信息當然不可能蓋,對方老闆留了委托書在辦公室,她一看就知道。這簽字要得很急,關系到一筆大生意。
到底是父女一場不是仇人,霍莉心想去看看耽誤不了什麼。
結果一過去那兩個人捂住她的嘴把她按在椅子上綁住,然後用膠紙封住她的嘴,一句話都沒和她說就走了。
她好一番掙紮才打翻桌上的筆筒,用落在地上的裁紙刀劃開繩子跳出窗戶。
萊歐斯利補全剩下,“我和她同行,不能放任她失蹤不管,但憑自己找不到她被困的地方,幸運的是我出門遇見了你,善良正直的夏沃蕾小姐。”
夏沃蕾沒對他好聽的話展露出多餘的情緒,關心的對霍莉說:“這是非法囚禁,你可以去歌劇院起訴傷害你的人,我可以為你作證。”
霍莉摸了一下紅成一片的手腕,搖頭說:“謝謝你夏沃蕾小姐,可我不打算起訴任何人。”
她好像善良的過了頭。
萊歐斯利欲言又止,心中又一次提醒自己,這是人家的家事。霍莉和他看這件事的角度不同,可能他不是同種感受,他要尊重她的想法。
夏沃蕾沒再堅持勸說她,頭一仰對萊歐斯利說:“我會去那維萊特大人那裡投訴你。”
萊歐斯利點頭,“應該的。”
工廠參觀結束,人也找到了,腿還受傷了,得盡快回城找大夫醫。有特巡隊在,卡森不敢阻攔他們離開。
回城路途遙遠,又找不到車,霍莉隻得同意萊歐斯利的提議被他背着回去。
他人高高大大的,懷抱很踏實寬闊,背也很寬厚厚的,極具安全感。
霍莉一隻手摟着他脖子,另一隻手伸長了偷偷摸摸得摸他頭頂的尖尖頭發,她早就想這麼做了,和想象的一樣柔軟蓬松。
萊歐斯利好像有所察覺,回頭往後看,笑意滿滿的問:“在做什麼?”
“什麼都沒做。”霍莉趕緊收回手岔開話題,“夏沃蕾小姐要去投訴你,因小失大了。”
“嗯~”萊歐斯利沉吟片刻說,“應該沒什麼比你的安全更大的事了吧。”
霍莉感覺不一定,要看誰覺得吧,對她來說能畢業是最重要的,對她爸來說把她關到籠子裡最重要。
萊歐斯利沒聽見她回答,繼續說:“我覺得,令尊的行為确實一次比一次出格,或許可以起訴他一下算對他的警示了。”
霍莉呵了一聲,“起訴他有什麼用,我在他辦公桌裡翻到了他的存折,等下去銀行取幾百萬摩拉出來花,算我的精神損失費了。”
萊歐斯利笑得身子一抖一抖,她果然不是吃虧的。
看得出他在真心實意的關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