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計劃的好好的,馬塞爾一句話給霍莉整不會了。她是要假裝完全失憶,還是記得某個時間的點的。
見馬塞爾探究的犀利眼神,像下一秒就要抓出她課本下偵探小說的老師,不能再思考了,不然他肯定看得出她在撒謊。
“我完全不記得我結婚了,我和他……”霍莉不太好意思去看萊歐斯利,盯着馬塞爾問,“什麼時候結婚的?是……真的嗎?”
躲躲閃閃的目光,沒有重點的語氣,馬塞爾百分之九十肯定她是在假裝。
還能裝模作樣證明她沒摔出什麼大問題,同是也表明了她的态度,其實她後退躲避他的手時已經表達的很明顯了。
馬塞爾抱起胳膊故意說:“你們昨天才結婚,今天你就從樓上掉下來了。用璃月話怎麼說來着?他克你。”
萊歐斯利不太明白異國的表達方式,聽起來不像什麼好話。
霍莉腦袋被撞傷剛剛醒來,可能正在糊裡糊塗,不清晰解釋現狀還說些不實信息誤導她。加上她又受傷了,萊歐斯利心中自責沒照顧好她,不免有些遷怒馬塞爾,冷聲對馬塞爾說:“馬塞爾先生,你先出去吧。”
“她是……”裝的,話到嘴邊馬塞爾又忍回去,反正他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霍莉心虛怕被馬塞爾看出來,也希望他能離開,藏着被子裡小聲說,“主人安排你怎麼還不走,難道是個刁仆?”
馬塞爾瞪了她一眼,不想理她,快步走向樓梯,鞋子将樓梯踏得咚咚作響,氣焰不是一般嚣張。
萊歐斯利厭煩這刺耳的噪聲,皺眉收回目光,他不是沒手段對付态度惡劣的人。可是别看吵架吵得不可開交,他一要做點什麼霍莉又要急急忙忙的護短。
不過歸根結底他和馬塞爾的所有的矛盾都在于床上這個要護短的人身上,她才是重點。
他在床邊坐下,低頭溫柔的問:“有哪裡不舒服嗎?”
“腦袋有點痛。”霍莉說着伸手去摸自己頭上的包,下手沒輕沒重,疼得她龇牙咧嘴。
萊歐斯利拿回她的手,輕輕撥開她傷口上的發絲,有點無奈的說:“水下好像對你是不祥之地,隔三差五出事。”
好像是,每次事業到新的節點她不是被揍就是摔到這摔到哪兒。每次萊歐斯利都不在場,看起來不是誰克她而是個地方克她。
霍莉沒有接話,她現在是失憶人設,維持人設迷糊的問:“你真的是我的丈夫嗎?”
希望萊歐斯利能解釋清現狀,她就不用辛苦假裝了。
萊歐斯利當然不像馬塞爾那麼有病,正準備和她解釋清楚是什麼情況,沒等他說出口,剛剛聽他們說話不知道想到什麼跑到辦公桌前對他招招手,“監獄長,我有事和你說。”
看起來像有什麼要緊的事,萊歐斯利對霍莉說:“我先過去一下。”
霍莉點頭,等他一走就裹着被子往邊上挪動,豎起耳朵聽希格雯在說什麼,不是發現她裝失憶了吧。
可惜他們說話的聲音非常小,她豎起耳朵聽也沒聽清他們具體在說什麼,對話結束後才聽見萊歐斯利說了句好的。腳步聲朝她過來,她趕緊挪回去閉眼假裝無事發生。
萊歐斯利回到床邊在原來的位置上做好,臉上多了些若有若無的笑意,無縫銜接剛剛的話題,問霍莉,“你希望我是嗎?”
霍莉挺喜歡他的,不過真沒有考慮過要不要和他結婚。她現在失憶了,理論上他們是陌生人,也不能有理有據的說希不希望,随口找了個理由,“如果你有做生意的天賦,我爸爸應該很喜歡你。”
“不是很湊巧,我沒有那種了不起的天賦。”想到裡夏爾,萊歐斯利莫名有些頭疼,趁機問,“你會因為他的喜好選擇結婚對象嗎?”
霍莉想都沒想說:“當然不會,我選擇誰結婚隻會因為自己喜歡。”
萊歐斯利順着話題往下問:“不選擇誰是因為不喜歡嗎?”
這個問題,霍莉認真想了一下,“不一定,可能是不喜歡,也可能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比如對馬塞爾,比如對他。
萊歐斯利撫摸她發絲的手停頓,未曾表達的心意居然得到了她的親口回答。
他擡眸看向擺在希格雯辦公桌上那抹紅色,受到水的滋養恢複了嬌豔,讓他想起購買它時那種壓抑不住的心情。
他也有怕不說出口就覺得遺憾的話,“不知道你會不會在意,不過我還是想說,你可以慢慢做自己覺得重要的事,多久都可以。”
毫無根據的話,霍莉能聽明白。但他沒理由這麼說的,像聽見了她覺得追求學術成就更重要一樣。
難道他能猜到她在想什麼,知道他比表面看起來細膩,也不至于這麼細膩。
她還是覺得難以面對,不同于聽見馬塞爾表白是的驚恐,她清晰的知道此刻是害羞占據上風。
“所以我們究竟是什麼關系?”她拙劣的岔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