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無力的閉上解釋的嘴,畢竟眼前的女人已經将他提起來送進房間了。
完全是一副笃定他身份的模樣啊。
他坐在軟墊上雙目無神的看着她忙前忙後,他背後是柔軟得像雲朵的抱枕,面前的托盤裡是她珍藏的點心,可愛狐狸花紋的勺子被塞進手裡。
直到禅院花試圖把一塊充滿童趣花紋的小帽子戴在他頭上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了,一把抓住禅院花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動作。
三頭身限定夏油傑隐忍的牽起唇角:“差不多夠了吧,花。”
被抓住手的禅院花臉頰上帶着奇怪的紅暈,注視着面色嚴肅的小傑,左手握住了右手制止了自己蠢蠢欲動的心。
她讪讪地在夏油傑的微笑中坐好。
“那麼先不說你是怎麼認出我的,這東西你又是從哪裡來的?”
夏油傑端起小杯子淺飲一口,将小号帽子扔到禅院花面前,表情險惡如果是敵人大概早就兩股戰戰的逃跑了。
奈何現在坐在他面前的是禅院花。
她看着穿着縮小版袈裟的夏油傑,背後泛起可疑的粉色泡泡,一隻手捧着臉将沒舍得吃的點心都放在他面前。
“阿拉,那是我給我推棉花娃娃買的娃衣啦~”
禅院花不着痕迹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暗暗握拳,果然除了OO之外不管什麼東西變小了都很可愛!
夏油傑眉頭微蹙,看向臉色蒼白還一無所覺給他投喂的櫻發女人,臉上的笑意逐漸收斂。
“夏油先生真是的,剛才沒在房間裡見到您,真是吓了我一跳,果然夢裡東西不能全信,差點還以為您出事了……”
後面的話她的聲音逐漸降低,表情逐漸飄忽起來,夢中的記憶全部湧現上來。
她緩緩捂臉,這些夢境應該不會是真實的吧,那她豈不是對好心進入夢境将她喚醒的夏油先生說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話?!
救命!
夏油傑看着眼前的發旋,無奈的伸出手指。
捂着臉逃避現實的禅院花忽然感覺到頭頂傳來微妙的觸感。
“别想那些了,比起這個,你昏迷的時候被人動了手腳,差點就要醒不過來了。”
禅院花動作一頓緩緩擡頭,聲音悶悶的:“是誰動的手?禅院扇?”
“不,動手的人非常小心,就連我也隻是看到了點咒力殘穢,那不是禅院家的人。”
她不自覺坐直身體,跪坐在夏油傑面前不自覺靠近:“就連夏油先生都不知道是誰嗎?”
不會吧,她得到聚雲之前隻是個普通人,來到禅院家還不到一個月,就有這麼多人想要置她于死地嗎?
禅院花深深地吐了口氣,望着夏油傑端坐的身姿,忽然靈光一閃:“會不會是因為我昏迷之前,用出了你的術式?”
三頭身夏油的眼睛比成年時要大一些,她清晰的看見了其中閃過的驚訝。
“你居然猜出來了。”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這種時候難道不應該和我同仇敵忾找出兇手嗎?”
禅院花咬着牙捏住他的臉向兩邊扯。
夏油傑額角的青筋跳了跳:“那個人要是不死心,早晚會出現的,在那之前你能做的就隻有提升自己的能力。”
“還有,快給我放手。”
感受到那張笑臉背後的危險,手指底下軟彈的手感開始變得燙手,她下意識松手,在被捏紅的地方小心揉了揉。
落在身上的眼神越來越危險。
禅院花仗着體型優勢飛快竄到另一邊,結結巴巴的轉移話題:“說的是啊……那個……我忽然想起來有一個問題。”
臉上還殘留着女人指尖帶着溫熱香氣的觸感,夏油傑的神情有些奇怪。
“什麼?”
禅院花嚴肅的看着三頭身的夏油傑:“之前就有點預感了,夏油先生你就是那位叛逃了的特級詛咒師吧。”
“果然是我這種完全對咒術界沒什麼了解的人察覺的才會這麼慢。”
“如果是其他人一定會在見到夏油先生的第一眼就認出來。”
夏油傑眼中的笑意一點點消失,在她的感歎中,冷不丁的問了一句:“那你不害怕嗎?有個臭名昭著的詛咒師跟在你身邊。”
他額前的劉海在臉上落下陰影,神情微笑着卻讓人感受不到笑意,金棕色的眸子注視着禅院花,沒有放過一絲反應。
禅院花一愣。
她有些恍然的“嘶”了一聲,輕松的神色也逐漸褪去,陷入了沉思。
夏油傑從十年前選擇走上這一條路開始,就決定不再去理解他人的心情,這個世界遲早要被他推翻。
在那短暫的痛苦過後,所有人都能迎來新生。
大家也會在新的世界獲得幸福。
禅院花就算害怕他也沒關系,他們之間還有束縛,就算她害怕、畏懼想要逃離自己,那也是必須要完成的條件。
他不必在意禅院花的想法。
反正等到取回身體,他們就會分開。
安靜的和室内空氣的流動都慢了下來,禅院花被他看得有點窒息。
“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