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彰人卻淡淡的移開了目光,藏在陰影處的小螞蟻禅院花卻還是一動不動,果然十分鐘後他再次看了過來。
等禅院彰人從藏書閣離開,天色已經黑沉。
剛才緊急交換掉的一隻螞蟻的身體,禅院花變回來的時候,手腳還有些發麻,她沉默的在台面上坐下看着裡面的書。
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禅院彰人剛才看書的态度可不像是鑽研珍貴古籍的模樣,倒像是看什麼茶餘飯後的休閑書。
她等到夏油傑從外面回來才直起身。
“他走了。”
禅院花點點頭,這麼長時間也夠她做好準備了,将古籍交換出來的過程比想象中還要順利。
她卻無視了夏油傑催促的眼神,直接将書翻開。
果然。
她将書遞給夏油傑:“這根本就不是那本資料,記錄的東西很淺顯,恐怕經過這麼多年,其他家族都差不多能知道的内容都在這裡了。”
夏油傑捏着書仔細看了會兒:“不,這本确實是有百來年曆史的古籍,禅院家沒必要公布一處藏書點,再真正的藏書點隐藏起來,這樣做還不如一開始就不公布。”
“十種影法術的資料,除了禅院家之外,别人拿到也無用。”
禅院花眉頭一挑。
忽然明白了什麼。
“難道說真正更加重要的資料并沒有清清楚楚的記錄在紙張上。”
他們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得到了肯定,沒有記錄在紙張上,那就是以一種更加古老的方式傳遞了。
禅院花坐上飛行咒靈,不客氣的将那本冒牌貨塞進懷裡:“既然隻是掩人耳目,那我就不客氣了。”
夏油傑瞥了眼留在台面上的《母豬的産後護理》,唇角不着痕迹的勾了勾。
她盤腿坐在夏油傑身前,一手撐着下巴手指點了點臉頰:“這樣就更好辦了,如果真是我們想的那樣口口相傳,在知情人心中那些資料就絕對算是重要的東西了。”
想到幾天後那些人的表情,禅院花忍不住張開手臂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真好啊,傑。”
身後的夏油傑聞聲低頭看過去,兩人在鬼蝠鲼有限的空間中身體保持着距離,氣氛卻逐漸交融。
他狹長的眼眸中倒影出禅院花難得放松的笑臉。
“等暫時解決了這邊,我們就能出發去高專尋找你的身體了,高興嗎?”
禅院花下意識的将屍體換成了身體,她自身還未意識到,心思總是敏感的男人卻感受到了。
他總是面無表情的臉逐漸軟化,五官逐漸上揚,露出了一個清爽惬意的笑容。
“高興。”
頓了頓,他湊到禅院花耳邊,溫和的聲音也帶着不自覺的蠱惑。
“我很高興,花。”
禅院花眼睛睜大了一瞬,臉頰上飛起一絲紅暈,她看着夏油傑轉瞬即逝的笑臉,不自覺在那雙金棕色的瞳孔停留了一會兒。
然後不自在的将腦袋轉了回去,死死的盯着前方。
咒靈下落的第一時間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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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禦三家的聯合會議在五條家召開。
加茂家的服侍非常好辨認,禅院花攏着手視線輕飄飄的從那群人身上掃過,随後擺正腦袋繼續走在禅院家的長老中央。
“喂喂,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禅院家真是沒人了,居然會讓這樣的女人跟着出席!”
“居然還被保護在中間,難道她弱到這種程度嗎?”
禅院花聽着那些人的話眉頭都沒動一下,笑話,能站在中間當然靠的是實力啊。
知不知道她下車的速度有多快,好不容易才插進這群人中間的!
她目視前方,袖子裡有什麼東西動了動。
倒是禅院直哉睨了她一眼:“你好歹也是我們禅院家的人,難道就任由他們放肆嗎?”
禅院花抽空看了他一眼,蜜棕色的眸子無辜的眨了眨:“剛才有人在說話嗎?”
禅院直哉先是撇開了和她對視的雙眼,然後才輕咳一聲,唇角上揚,雙眸暗含冷然的掃過那些人。
“啊,說的也是,是我聽錯了。”
從另一條岔道急匆匆走來的一群人和他們差點撞上。
走在最前方的白發男人按了按耳朵,對身後追着挽留的老頭視而不見,在兩撥人即将擦身而過的時候。
他忽然停住了腳步,臉上的墨鏡微微下移,那雙禅院花見過最漂亮的璀璨藍瞳看向她的方向。
“是你啊。”
所有人的目光忽然都落到了禅院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