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層開會所在的地方果然和她想象中一樣。
禅院花身上穿着一身黑的高專校服,豎起的領口擋住一小半下巴,下半身是便于活動的褲子。
她插着兜走在寂靜的山道上,在夏天居然感到一絲涼意。
禅院花下意識停下腳步,被修身校服勾勒出的腰身忽然向後仰倒,泛着冷光的暗器深深紮進深淺不遠處的枝幹。
“诶——”
她直起身,看着沒入枝幹後,快速失去生息的小樹,口中發出一聲感歎。
彎腰在枝幹前觀察片刻,才慢悠悠轉過頭看向身後忽然出現的咒術師。
櫻色長發的女人露出一個無聊的表情,聲音有點含糊。
“比想象中來到還要慢一點,隻有你們兩個人嗎?”
禅院花:“果然還是應該和五條一起上去。”
“不,我們來對了,花。”
身材颀長的黑發男人站在不遠處,目光從上方居高臨下的成片建築上收了回來,對咒術師來說在繁華的城市中心隔出一片真空地帶并不難。
那群怕死的老家夥弄出層層疊疊的結界也并不困難。
但是在這樣密集的結界中,卻在人迹罕至的小道上出現了空隙,與其說是漏洞……
他金棕色的眸子再次掃過樹幹。
不如說是有人專門在此狩獵那些故意被放進來的普通人。
明明知道今天咒術高專的人會來也不曾停手,是笃定了悟不會從這邊上去嗎?
做出此事的定然是總監會高層,并且至少單方面非常熟悉五條悟。
夏油傑眉頭微蹙,這種被陰溝裡的老鼠無時不刻盯着的感覺,似乎些似曾相識。
禅院花已經将那兩名襲擊者綁起來,轉身看見夏油傑臉上的表情,忽然打了個寒顫。
啧,又露出這種表情。
所以禅院花才說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根本藏不住的,看來回去禅院還是少正眼看人好了(笑)。
聚雲主動從她身上下來,将被捆成粽子的兩人帶上,他們一路順暢順着隐蔽的小道,進入總監會所在的建築群。
禅院花拎着兩人蹲在一座屋檐的裝飾後方,無言的看着下方,時不時經過的巡邏隊。
“難怪進來之前,五條一言不合就消失。”
作為站在咒術界頂端的官方組織,這裡的安保工作似乎有點太薄弱了。
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麼,夏油傑的聲音在她耳邊極近的地方響起,微弱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
白皙的耳垂上違反了主人的意志,染上淺淺的紅暈。
惹得那雙狹長的眼睛多看了一眼。
禅院花毫無所覺的聽着。
“人不在多,對于一級以下的雜碎夠用了,如果是一級以上人數衆多,那些老家夥的貼身護衛隊也不是吃素的。”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
禅院花分神看着最高樓那邊的情況,一邊用手指捏住他的袖口扯了扯,示意他快說。
他不再賣關子。
“如果是特級來殺他們的話,那麼他們就算準備再多,也毫無作用。”
禅院花咂舌。
這麼說來特級的标準也太厲害了了,卻又想到咒術界少的可憐的特級咒術師,好像也确實該這樣。
禅院花又不禁想到夏油傑的身份,這位好歹也是曾經的特級之一。
最後為什麼會變成特級詛咒師英年早逝?
按照咒術界力量等級排布的規則,這家夥不會是——
“夏油,這樣說來,難道殺死你的竟然是……”
夏油傑關注着腳下房間裡的動靜,随口答道:“你猜到了?”
“就是那位九十九由基是嗎!”
禅院花捏着下巴一臉嚴肅的沉吟。
據說是同期的五條悟有可能,但他們應該是關系不錯的同學pass。
那位高專的三年級學生乙骨憂太,夏油傑死的時候他也才二年級,除非乙骨同學手拿龍傲天劇本,将夏油拍死在沙灘上不然也不可能。
那麼真相隻有一個!
“……”
完全不對。
夏油傑按住她期待着看過來的腦袋轉個方向,面不改色的轉移話題:“那是你們約好的信号嗎?”
腦袋上傳來的力道不容拒絕,禅院花隻好認真起來看了過去。
最頂層的窗戶忽然被打開,那頭雪色的短發露了出來,顯眼得不得了。
禅院花拍了拍手,臉頰爬上興奮,一咕噜跳了起來。
“終于開始了,我都要困了!”
她注視着那個方向,輕聲喚道:“聚雲。”
飛出的屋檐下,一條細長的陰影動了動,陰影如同液體一般緩緩上升,特意繞過了站在窗邊的白發男人。
在另一扇微微敞開的縫隙中,将身體探了過去。
遠在幾百米開外的禅院花靜靜地注視着這一幕,在心中默念兩個字。
“交換。“
那細長的陰影也無聲的發出短促的嘶嘶聲。
就在那一刹那,被衆多建築衆星拱月圍在最中間,同時也是這片建築群中最高的木質建築。
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