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甚爾啊……”
他語氣中的感歎和忌憚,讓禅院花微微眯起了雙眼。
說起來那個叫甚爾的男人是不是長得有點似曾相識?
她的視線在伏黑惠和那個人臉上轉了兩圈,心裡一咯噔,伏黑惠的身世她還是知道的。
“你不會說這家夥是禅院家的倒黴鬼,來找你複仇的吧!?”
她是被無辜波及的路人!
禅院直毘人摸着胡子哼笑一聲沒回答,隻因道路的盡頭再次出現了一道矮胖的身形。
又是一隻特級!
禅院花兩眼一黑。
早知道今天涉谷特級開會,她就不來……還是得來啊(泣)。
短短幾秒鐘,她做好了心理準備,拍拍七海的肩膀跳了下來:“看來還不是休息的時候。”
“我會盡量不拖後腿的。”
七海建人将口中的勸阻和擔憂咽下,深邃的眉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自然而然的擋在她身前。
“等會兒讓伏黑找機會帶你離開,我們會處理好這裡。”
他若有所覺的回頭,從鏡片中穿透而出的嚴厲目光讓她将到嘴邊的反駁咽了回去。
鏡片後鋼藍色的雙眼掃過她難掩狼狽虛弱的小臉,刺目的鮮紅在她臉上留下幹涸的痕迹,以及從開始到現在都沒出現過的特級咒靈、
“聚雲和你都受傷了,你待在這裡會讓我分心。”
禅院花睜大眼睛,片刻後不甘心的向後退去,可像是不耐于幾人的悠閑,那隻紅色章魚一樣的咒靈漂浮到半空中瞬間展開了領域。
她眼前一花,景色廣闊的沙灘和大海出現在眼前。
“什麼?!”
緊接着從海面之下無窮無盡的魚類向他們飛來,尖銳的長吻閃爍着寒芒,特級咒靈領域的攻擊擁有必中的效果。
猝不及防被拉入領域的幾人立即做出反應,禅院花腳下的沙粒瞬間被一隻無形的手,操控壓縮着在四周形成了一堵堅硬的壁壘。
深深嵌入壁壘的長吻大部分被擋住,卻還是有漏網之魚,穿透了壁壘貫穿了她的腰側。
禅院花的臉色又白了幾分,幾乎跟死人沒什麼兩樣。
懷中的聚雲也幾乎失去了生息。
她扶着牆壁急促的喘息,汗珠混雜着血色從下巴處彙聚滑落,禅院直毘人和七海建人早就已經沖了上去。
她的屏障算是作為戰鬥之中臨時喘息的地點,勉強發揮作用。
至于伏黑惠。
她微微側頭,看向那邊旁若無人對峙的兩人,奇怪的既視感越來越強。
特别是兩人交手的時候,兩張臉靠的極近,相似的輪廓讓她一點點瞪大了眼睛。
“這兩人真的不是父子嗎?”
她低聲喃喃。
不知是不是錯覺,話音落下的時候,那個叫甚爾的男人似乎朝這邊看了一眼。
接下來的一切都超出了禅院花的預料。
徹底從咒胎狀态進化成特級咒靈的紅色章魚強的可怕,可疑似伏黑惠爹地的男人實力竟然更強。
在他們差點陷入絕境的時候,突然換了對手,然後徒手撕了那隻特級。
對,徒手,撕了,特級。
禅院花眼睛一眨不眨的落在男人身上,也許是心中的猜測給她勇氣,也許是那個男人并非絲毫理智也無。
總之,她看着那隻還剩一口氣的特級,從懷裡掏出什麼沖了上去。
————
禅院花被七海建人狠狠拎着批評了一頓。
并且被勒令立即離開,由伏黑惠護送(監視)她一起離開,另外兩人則繼續前往地鐵站。
今天幾次都踏在死亡邊緣的禅院花站在原地,看着七海建人和禅院直毘人的背影逐漸遠去,心頭有忽的些空蕩蕩的。
“走吧禅院老師,硝子老師在帳外治療傷員,我送您過去。”
禅院花被聚雲輕輕纏繞着的手指動了動,恍恍惚惚的跟了上去:“惠知道剛才那個男人是誰嗎?”
走在前面的少年微微側頭,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回答。
她就大概知道了,他大抵是在禅院直毘人和那個禅院甚爾的态度中已經察覺什麼。
畢竟那麼強大的天予暴君最後居然是在伏黑惠面前親自結束了生命。
她有些懊惱,今天真是腦袋亂糟糟的有點壞掉了,居然在這孩子面前說這麼不合時宜的話。
二人在臨時搭建的營地之前停下腳步,伏黑惠安靜的向她點點頭,就轉身前往戰場中心。
禅院花吐出一口氣準備轉身。
“五條悟都被封印了,我們這些人真的能阻止夏油傑嗎!?”
“所有能幫得上忙的咒術師都去了,咒術高專那群家夥還真是會給人添麻煩,那家夥十年前來了一次,十年後竟然還弄出這麼惡劣的事件!怎麼不早點去死啊!”
“誰知道,當初五條悟親手說自己處決了那家夥,屍體也不讓人看,誰知道是真是假。”
“現在一看果然是假的!他們不會是暗地裡聯手做的這些吧!”
“不管真假,咒術高專這次真的難辭其咎,總監部的大人們會為我們做主的,嘶,真是痛死了!”
“呵呵這個倒不用擔心,高專那些人連同五條悟大人們都不會輕易放過的!”
她停留在陰影中,雙眸擡起落在兩張充滿了扭曲憎惡的臉上,輕輕眨眼。
此前不久才安甯平靜下來的腦海,再一次掀起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