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先回去睡一覺。”
“家裡有食材嗎?”昴君拉着我往17番地——也就是我家的位置走。
家裡。
我愣了一下才回答:“有的。”
我喜歡[家裡]這個說法。
“那先吃點再睡。”
“你做飯好吃嗎?”我問他。
他給了我一個眼神:“你嘗嘗就知道了。”
昴君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露出自信的風範來,我承認我又被撩了一下。
咖喱焖飯、土豆炖牛肉。
昴君明明是第一次來我家,面對陌生的廚房竟然一點生澀感都沒有,适應能力強的一批。
做的飯味道也很好。
因為昴君做了飯,我就想接手刷碗的工作,但昴君眼疾手快:“我來吧。”
好吧。
我隻好跟着他到廚房,拉出了藏在抽屜裡的洗碗機。
哈哈!想不到吧!
我暗中觀察他的神色,昴君面上不動如山,甚至稱贊道:“明智的選擇。”
哎呀,真沒意思。
飯後,準備補覺。
我在主卧和客房之間猶豫了一下,就一下,還沒說什麼,昴君就先指着主卧對面的門問我:“美咲,這間是客房嗎?”
我說不清那一瞬間的心情是不是有些失望,嘴已經比大腦更快一步:“呃,是,但是被子沒有曬。”顯然,我掙紮了一下。
被子沒曬呀,睡起來沒那麼舒服的,所以,你懂吧?
“沒關系。”
我撅了撅嘴。
有時候也不用那麼體貼的。
就當緣分沒到吧。我老老實實的幫他搬出枕頭和被子來,還貼心的拉上了窗簾。
雖然還沒到中午,但是,“午安哦,昴君。”
我依依不舍的回到主卧,鑽進被窩裡。
三分鐘後,我爬了起來,拉開窗簾,敞開門,啟動空調,甚至調低音量播放了一首輕音樂,然後重新鑽進被窩,把自己嚴嚴實實的捂上。
恐怖片後遺症來了。
我大腦迅速運轉,試圖分析這個唯物世界的科學論證如何展開:
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鬼。
床下沒有人,側面的門縫也不會有恐怖的眼睛,更不會有頭朝下跳樓死去的人(鬼?)在門外倒立透過下方的門縫看你。
而且卧室門大敞着,根本沒有門縫。
等等。
門後不會有人吧?
怎麼可能!家裡就倆人,别自己吓自己啊!
……門後的人會說什麼?
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噗嗤。
我腦補了一下波浪号的語氣,又害怕又想笑。
十分鐘後。
我認命了。
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即使我黑眼圈附近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控訴着“我很困”。
我甚至不敢動,捂着被子靜默了一會。
不久後,我蹑手蹑腳的打開了客房的門。
我家的門質量很好,開門時一點噪音都沒有,我抱着枕頭,悄摸悄的摸到了昴君床邊。
客房的床也是兩米寬,我小心翼翼的靠邊躺下,和昴君之間的空隙還能躺的下一個人。
好暗啊,我有點後悔剛才拉窗簾了。
我想靠近昴君一點,但躺着蛄蛹的話,人和床的接觸面很大,動靜一定比剛才直接躺下鬧人,所以我不太敢動。
我挪動一隻胳膊,試圖偷取昴君的體溫。
昴君翻了個身,逮住我沒來得及收回去的爪子,聲音含糊不清,音色比清醒時更低沉暗啞:“怎麼了?”
“我睡不着。”我回答他,然後被自己的聲音吓了一跳。
這委屈的小動靜!太丢人了!這一定不是我!
我不知道昴君怎麼想的,他掀開被子大手一攬把我摟進懷裡,下巴在我額頭上蹭了蹭。
“被子沒曬,你忍一忍。睡吧。”
我睜着眼愣了一會,才在他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好,閉上眼睛。
“沒關系。”我輕聲說。
5
這一覺睡的很沉,快要醒來時我夢見昴君在我面前摘下了面具,但即使在夢裡也依舊看不清面容。
我們會牽手、會擁抱、會在一個被窩裡分享體溫。
但也默契的沒有過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