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他平時的音色。
我有種預感,這才是昴君本來的聲音。
[我很想知道他是誰嗎?]
為什麼這麼問?
我的思緒飛快翻湧着,思索他提出這項疑問的意圖,也在詢問自己這個問題的答案。
乍一聽,這個問題的主導是我,問我想不想。
我試圖站在昴君的角度去思考問題的出發點。在他看來,也許他已經露出很多破綻了,在等我去問,但我沒有問過。
我們在談戀愛,我卻沒有去主動探究他的真實。
可我又很快換了一個思路。
還是那個老想法,我沒有去問,他不是也沒有說嗎?這不能說全是我的責任。
我們在談戀愛,他也沒有去主動告知我他的全部。
我不問他不說,我以為這是一種平衡。
我沒有正經的談過戀愛,但是與昴君的這一次,即使沒有彼此完全坦誠,卻無法否認我在其中的投入。
我是認真的想要經營一段感情的。
基于此,我抛卻那些滿是理性的思維和所謂平衡的結論,認真詢問自己内心那個問題的答案:
我很想知道他是誰嗎?
“很想,我當然想。”我語氣鄭重。
忘了之前在哪個網站上看到的了,說情侶之間一定要溝通,切忌不長嘴。
如此良好的溝通氛圍,為什麼不說清楚呢?我于是把我的想法都說給昴君聽。
“美咲是這麼想的啊。”昴君感慨了一句,便先問了是我怎麼看出來他的易容的。
我想了想,拿出了最開始的想法作為解釋:“這張臉在我看起來一眼假诶,因為跟我的審美太一緻了。這麼說吧,如果有一款遊戲,角色的建模需要捏臉,那我很可能會捏出跟你這張臉一模一樣的數據來。”
昴君可能也沒想到是這麼離譜的原因,沉默着接受了。
他的第二個關注點略顯詭異:“那你猜測的我最可能是什麼職業?”
我眨眨眼,小心試探:“嗯……是公安嗎?”
“……”
他那張[沖矢昴]的假面上似乎寫滿了無語。
3
公安?
“咳,”赤井秀一聽到美咲的猜測,咳嗽一聲,以手掩唇,“也沒差吧。”
都是特工,隻是所屬組織不太對。
該怎麼說呢?竟然有種意料之中的感覺。
美咲的敏銳似乎是一種天賦,不僅僅隻是在一眼識别易容這個點上。
但她的腦回路也确實特别,完全沒辦法套用他在FBI和組織時的識人經驗。
而且,她今晚實在是坦誠的讓人心軟,她甚至一本正經的跟他說:“我是很認真的在和你談戀愛,但我也不否認自己有所保留,舉個最基本的例子,如果你是什麼不合法的身份,我會親手将你逮捕歸案的。”
怪可愛的。
赤井秀一也沒有敷衍:“你放心,絕不會是那種身份,但它有些危險,所以我不才想把你牽扯進來。”
他的身份已經是個死人,組織的水太深了,美咲不喜歡麻煩,沒必要牽涉其中。
至于所謂的“恩人”,他也查到一些眉目了。
4
接到蘇格蘭的秘密通訊後,波本在約定的時間隐藏蹤迹,來到他們共有的一處安全屋中。
波本,黑衣組織的情報人員,隸屬組織二把手朗姆旗下,實際上的身份是日本公安在黑衣組織中安插的卧底,原名降谷零。
而聯系他的蘇格蘭也是一名卧底,正是他在警察學校讀書時的同期,也是他在東京的幼馴染,諸伏景光。
7年前,兩人在警視廳警察學校鬼冢班畢業後,降谷零進入警察廳警備局警備企劃課成為一名公安,諸伏景光則成為警視廳公安部的一名警察。
二人各自進行了卧底培訓的封閉式訓練,按理說從此會改頭換面,不再與過去之人聯系,甚至相見不相識,沒想到兩人竟潛入了同一組織。
長達7年的潛伏中,波本與蘇格蘭在暗地裡搭上了線。
由于不确定警察系統内部是否安全,二人的合作與溝通大多比較隐秘。
上一次聯手,是為了幫助組織底層的一名成員宮野明美假死叛逃。
無論生命貴重,單說價值,宮野明美雖然是組織的底層成員,價值有限,但她有一位妹妹——宮野志保,是黑衣組織的代号成員雪莉,也是組織的頭部研究員,十分值得拉攏。
原本在策劃宮野明美假死事件後,下一步便是幫助雪莉叛逃。雖然代号成員會受到重重監視,但并非完全沒有操作空間。
然而雪莉先一步失蹤了。
雖然不知道蘇格蘭邀請他前來有什麼事,但波本也準備了一個好消息。
他查到了雪莉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