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點頭。
諸伏景光:“那第三件事是?”
降谷零表情嚴肅起來:“我總覺得赤井秀一不該死的這麼草率。”
赤井秀一,曾以黑麥威士忌為代号在組織内行走。
他最初在組織出現的時間與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卧底的時間比較接近,因此有過不少摩擦,與“波本”之間的沖突尤甚。
然而他竟然也是個卧底!
萊伊卧底身份敗露叛逃的那一段時間,降谷零頗有一種一拳打過去目标卻消失不見的恍惚與憋悶,火氣都大了不少。
好不容易漸漸無視這個人了,他和FBI又策劃追捕了基爾。明明鬧了很大一場,最後的結果卻是基爾平安回歸了組織,萊伊死了。
萊伊死了?
降谷零總是很難相信。
諸伏景光雖然不是很懂這種相愛相殺的play,但他理解自己幼馴染的心情,并無條件支持:“你想怎麼做?”
降谷零聳聳肩:“我找貝爾摩德合作了,先試探一下。”
2
第二天早上,我在透過蒙蒙雨意的微弱日光下醒來。
左手腕沒有昨晚那種一度一度的感覺了,還算舒适,但顔色發紫,還能看出被意外的二次傷害時施加的指印,有些可怖。
我看到主卧裡的痕迹,散落的幾塊毛巾,淩亂還沒收拾的地鋪。
昴君似乎一晚上都沒有離開,也沒有好好睡覺,而是踐行了昨晚的約定,每隔兩小時幫我冰敷一次。
這會兒倒是不在。
我于是在床上睜着眼回想昨晚發生的事情。
雖然有好好溝通了,但還是有點稀裡糊塗的,而且到最後我也沒看見昴君長什麼樣。
嗯……
這可能是我自己的問題。
如果當時,我第一時間去掀開昴君的面具,那他應該不會拒絕。我沒有感受到他的抗拒。
但我當時有點發怵了。
我應該怎麼去形容那種感覺?近鄉情怯?還是網友面基之前的躊躇?
[沖矢昴]這張臉我很喜歡也很習慣啦,我對昴君的真容也很好奇,但我不敢想象那張臉如果我不滿意會怎樣?
這并不是說我是一個特别看臉、重視顔值更甚于于重視感情的人。我隻是擔心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當你有一個低期待的時候,得到一個高程度的結果,會感到驚喜;但當反過來,你有一個高期待值的時候,得到一個相對低程度的結果,那很有可能會露出失望的情緒。
這種情緒會很快消散,但它出現的那一刻仍然會很傷人。
我不想帶給昴君這樣的表情。
昨晚的我不那麼理性,我想換一個更理智的時間,用更穩定的情緒接收我的寶藏。
昴君可能見我沒伸手的意思,就和我商量着玩一個偵探遊戲——目标是查明他的身份。
聽起來蠻有意思的,我很感興趣地同意了。
探秘的過程應該不會更加拉高期待吧?
3
我起床後,發現手機裡躺着一條來自銀行的短訊。想了想,大概是升職之前的幾筆獎金終于結算了。
早餐擺在餐桌上,昴君卻不在餐廳,我去洗手間看了一眼,果然發現他在這裡刷牙。
昴君含糊着招呼我:“早上好,美咲。”
“早呀,昴君,”我發現說開了也是有好處的,有些好奇的事情可以随便問了,“你晚上一直沒摘面具嗎?不會悶嗎?”
昴君眯眯眼飽含笑意:“美咲睡眠質量很好呢。”
可惡,别以為你不正面回答,我就聽不懂了。
我惡狠狠的拿起電動牙刷,按下開關後震動的“嗡嗡”聲在洗手間回蕩。
“你今天有事嗎?”我看到他穿着一身要出門的衣服,呼噜着嘴裡的泡沫問。
昴君溫和道:“是要出一趟門。”
“好哦,”我回答,“那我也出門吧,我打算去一趟帝都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