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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去帝都銀行取出我的獎金。因為數額不會很多,剛好放在家裡作為零花錢備用。
但當我站在帝都銀行的ATM自助提款機前面排隊,卻突然聽到一聲槍響和一句“所有人都給我聽着!不想死就給我立刻集中到一起!”的大呵時,我的内心是很無語的。
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我工作地點所在的米花町二丁目相對和平穩定(除了阿笠博士),卻沒想過我也會在平常的一天中感受到忙碌警視廳治下的“風土人情”。
米花町真是民風淳樸啊!
三年的警察經驗讓我下意識的開始分析脫困的可能與方法——
今天下雨,未免衣服鞋子沾上從地面濺起的污泥,我穿的是不太方便行動的半裙和涼鞋。可以用作武器的雨傘,在進入帝都銀行之前被留在了門口處,現在大門關閉,都被關到門外面了。
沒有稱手的武器,我的身手也比較一般,在場蒙着頭拿着槍的搶劫犯卻有足足五人,而無辜的群衆卻有滿滿一屋。
我意識到不可以輕舉妄動,應當冷靜下來靜待時機。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吃得下這口氣。
“切。”我聽到身旁有人暗罵一聲,握着拳就要沖向其中一個搶劫犯,心裡狂呼不妙,身體已經先一步運動起來,向那個猛沖的人扯去。
果然,持槍的搶劫犯不會是什麼良善之輩,那人剛發出動靜,搶劫犯就一直舉着的槍槍口便開始向他挪動,眼看就要扣下扳機。
槍口指的方向、也就是沖動的那人身後可是有密集的人群!
就算他能好運的不中槍,也不能賭所有人都這麼好運啊!
可惡!我也沒有能擋槍的東西啊!
“啊!不好意思!!”情急之下,我右手手下一個用力扯住那個沖動的人,拉着他,不讓他往前移動,同時一聲大喊,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硬着頭皮表現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開始瞎編:“啊…這個人是我表哥,他患有很嚴重的狂躁症,一遇到事情就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總是需要身邊的人拉住他,剛才沒看住,他又要沖動了,請不要在意我們!!”
那人眉頭一擰:“哈?你xx在說什麼?!我根本……”
我沒有給他說完話的機會,右手使勁擰了他一把,并暗中遞過去一個十分具有威懾力的眼神。那個人被唬了一跳,暫且安靜下來。
不過他剛才罵人的表現倒是恰好符合了我胡謅的“狂躁症”的模樣,順利的把搶劫犯糊弄過去了。
搶劫犯拿着槍指着所有人放狠話:“你們最好是老實點,不要想着做無謂的反抗,我可不在乎這裡會不會死人。”
我心下微沉。
他說話的語氣讓我有種不妙的預感。
“喂,你們兩個!老老實實的在一塊兒待好,你把這個精神病給我拉住了!”搶劫犯拿槍指着我和那個沖動之人,威脅了兩句,又開始朝其他人喊,“所有人,如果身邊有什麼親戚朋友的,都給我聚到一起。”
沖動的假“表哥”經過剛才的一番驚吓,算是想明白了,老老實實的站到我旁邊。
之後,搶劫犯威脅工作人員關閉了卷簾門,讓帝都銀行徹底成為了一個密閉的空間。然後他們拿出一個袋子,開始命令所有人上交手機。
趁着還沒收到我這裡,我悄悄的盲打短信。
這時候我有些感謝起讀書時還有點鬥志的自己了,多虧那時候想要跟松田陣平一決高下,狠狠的練了練自己的打字速度。
[銀行,5,槍]
我記得手機裡最後一個聯系人是昴君,以他的推理能力,應該不至于猜不出發生了什麼。
隻要把搶劫犯人數和武器的大緻情況告知警視廳,攻堅隊伍就能有針對性的進行準備了。
2
米花町二丁目17番地前。
“叮咚——叮咚——”
久久不得回應的門鈴聲,将17番地隔壁的交番裡值班的警察吸引了出來。
渡邊警部補上下打量了一番17番地門口站着的人。他
穿着一身配送工作服,戴着帽子口罩,以前沒見過,略顯可疑。
渡邊警部補于是警惕的問道:“你找誰?”
諸伏景光抱着一個快遞箱,好脾氣地解釋:“您好,我是xxx集團的配送人員,來給居住在這裡的水樹小姐送貨。這戶人家今天家裡沒有人嗎?”
渡邊警部補看了看他衣服上和身旁貨車上面的标志,确認對得上他的說辭,語氣便緩和了些:“現在家裡沒人,沖矢先生今天一整天都不在家,水樹可能過一會兒就回來了,你要是急着去别的地方送貨,可以兩個小時以後再來。”
沖矢先生?
諸伏景光壓下心中的疑惑,禮貌的跟渡邊警官道謝:“多謝您,那我過會再來吧。”
貨車很快消失在2丁目,渡邊警部補目送車離開,搖頭晃腦的回交番去泡咖啡喝。
又過了不久,一個看着就很天然、單純的學生模樣的人在二丁目的其他地方轉了出來,漸漸消失在錯綜複雜的東京城内。
無人的角落裡,諸伏景光給降谷零編輯郵件聯絡。編輯了一會兒,又沒有發出去,而是換了一個過段時間安全屋見面的内容。
然後他看着手機的撥号頁面,想到了7年前某位同期的聯系方式,眼底洩露出一絲懷念。
要認真算起來,美咲隻在7年前跟他們熟悉過。他們也不至于天天關注一個老朋友的生活細節,所以他還是剛知道美咲有男朋友了。
東大研究生,沖矢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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