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危險分子開始狡辯,“你搞錯了,那不是真槍!那是假的!裡面是顔料子彈!!”
我下意識的又去看了看地上的槍,手上的力度一點都沒有松懈,完全不給這個人任何逃跑的機會。
看不太清,槍也不是警察常用的型号,我不是特别熟悉,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不過,這個人這幾句狡辯的話聽着挺真的,比他剛才解釋“投遞信封”的那一堆話聽起來可信的多。
但那又如何呢?
我打破了他的僥幸:“你省省吧,就算槍是假的,你剛才襲擊我的手法可不是假的,我都看見你猙獰的表情了。你老老實實的等着跟乘警解釋吧。”
鈴木特快列車包廂的隔音做得很不錯,我跟這個危險分子在走廊裡對話許久,又進行了一次打鬥,卻沒有任何一個包廂的人聽到動靜出來看一看。
好在我剛才踹門的動靜比較直接,D室很快給出了回應。
D室的門打開一條縫,露出一個我十分眼熟的人影。
大個子、一身漆黑、與上次的帽子不太相同的窄邊漁夫帽、眼睛旁邊顯眼的燒傷痕迹,還有标志性的墨綠色眼睛。
是你!假赤井秀一!!
這也不是個老實的!
我内心瘋狂呐喊,恨不能長出三頭六臂,一對用來控制中年男士,一對控制假赤井秀一,剩下的一對想辦法報警。
可惜我沒有。
我隻好用出套近乎的語氣,試圖讓他放松警惕,同時還要考慮到我們上次的分别并不美好,我說話還得不客氣點。
這簡單,我隻要流露出一些真情實感就好了:“是你啊,兄弟,那正好,上次在帝都銀行你坑了我一把,現在你來幫我個忙不過分吧?”
有效果。
他的眼神不那麼犀利了,不像剛才剛打開門的時候,眼裡帶着警惕、探究、狠辣和“你死定了”的味道,上次見這種眼神還是在監獄。
這可比在帝都銀行時那副呆呆傻傻的樣子吓人多了,我甚至保留了一絲懷疑,懷疑是不是認錯了人?
幸而,我“套近乎”的話起了作用,假赤井秀一的神态發生了明顯的變化,更接近于帝都銀行時的樣子,并且,像是對我和危險分子的抓人動作喪失了興趣。
我也終于第一次聽見了假赤井秀一的聲音,帝都銀行事件時他一個字都沒說,我還以為他是啞巴。
假赤井秀一說:“什麼忙?”
嗯?
我壓下心中驚疑不定的情緒,沒有在面上顯露分毫。
這是一個我特别特别特别熟悉的音色。
它會格外耐心的為我講解每一種酒的味道;會在夜深人靜時為我叙述每一句動人的情話;就在不久前,它還說“我想把選擇權完全交給你”“當你想知道真相,我都會講給你聽”。
我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呢?
那是昴君的聲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