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他跟個良家婦男似的反應這麼大,真被他躲開了——
我原本跪坐在他身前,拆死結和戴手铐的時候,隻要跪直身體就能夠到地方,累了就坐在自己腳跟上歇歇。
現在他一躲,倆人直接拉開了距離。
“不是,你洗澡出來的時候也沒見你躲呀!”我大聲反駁。
調酒的時候差點就扒開了也沒見他也隻是捉住了我的手!
怎麼,手不能動還能增加敏感度?
我看見他胸膛猛烈起伏了一下,又趨于平緩。
昴君似是無奈的放松了肢體:“那你來吧。”
我往他身邊又湊了湊,沒再扯衣服,而是順着他的下颌線去尋找面具的邊角。
我想看看昴君有沒有臉紅。
很快,我摸到了熟悉的痕迹,下手之前不放心的問:“這個面具有摘的技巧嗎?我随便摘的話會不會扯壞呀?”
“沒關系,”昴君回答,“沒那麼容易壞。”
那質量還怪好的嘞。
我把面具輕輕掀了起來。蒙住他眼睛的繃帶還沒有拆,面具便也隻掀開了一半。
鈴木特快列車上,我已經見過這張臉。
與“沖矢昴”膚色接近的膚色,由于長久沒曬太陽而呈現出一種蒼白,此刻浮上的不甚明顯的绯紅就尤為顯眼。
他真的會臉紅啊——!!
就像是為了反駁我的話似的,那抹本就不顯眼的顔色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消散了下去。
我稍微有些遺憾,拽了拽他的面具,又去解之前留了一半的蒙眼繃帶。
等繃帶全拆下來,面具也很快小心翼翼的被我摘掉了。
昴君,不,赤井秀一的整張臉完全暴露在我面前,黑色的短發因為全頭面具的存在而被壓的亂糟糟的。
怪不得他在列車上要戴一頂針織帽呢。
昴君竟然還想着我之前交代的話,老老實實的閉着眼,在如此近的距離下,我甚至能數清他睫毛的根數——這個男人心理強大無比,睫毛都不帶顫的。
他閉着眼,我的視線就可以放肆的在他臉上流連。
從額頭的美人尖,到高挺的鼻梁,輕抿的嘴唇……
我以前從真情實感的擔憂過:假如他真正的長相不如處處長在我審美點上的“沖矢昴”吸引人,我不小心露出失望的表情,昴君會不會傷心?
如今看來,那也是杞人憂天了。
我的審美,就是他的模樣,沖矢昴是,赤井秀一也一樣。
我不知何時臉上沒了表情,目光凝固在他臉上,手指像有自我意識一樣撫上了他的唇角。
昴君曾在我醉的不行的時候承諾過一個親親。
這個想法一閃而過。現在的我已經沒那麼耿耿于懷了,我的男朋友就在我面前,别說一個親親了,我想怎麼親怎麼親。
或許是我的目光太過灼熱,昴君突然睜開了眼睛,我躲不及,撞進那一譚幽綠的湖水裡。
說不清我為什麼會感到慌亂,我下意識的低下頭,做了我潛意識最想做的事。
相貼的瞬間,反而是我睜大了雙眼。
距離太近了,我的晶狀體直呼罷工,以至于我根本看不清昴君的表情。
我想逃!
我慌亂的不行,就要擡起頭,一隻溫熱的大手柔和但堅定的扣住了我的後腦勺,後腰處也被他的手臂攬上,徹底隔絕了後撤的希望。
脫戰失敗,我的第一反應竟不是初吻有多麼刺激,而是……
手铐!手铐怎麼解開的?!
你這個FBI!